宋大宝是被人抬着扔回家的，只着单衣被打的鼻青脸肿，抱着肚子哼声喊痛。</p>

燕子心惊肉跳，听是输了钱，并没有多显意外，心中异常沉重。</p>

碰到这样的男人，她想死的心一次又一次。</p>

赶着两个儿子回屋睡，冷眼看向宋大宝，心道怎么没把他打死。</p>

自不会去别人家闹，这一切皆是他自作自受，活该被打。</p>

宋大宝抽着冷气大喊：“你个臭娘们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大夫？”</p>

燕子站着不动：“大晚上，我一个妇人哪敢走夜路？”</p>

“你不会喊人帮忙？想痛死我？”</p>

“妈的，那帮人下手真狠，我不会放过他们。”</p>

燕子的声音不见起伏：“忍一忍吧，大晚上怪不好麻烦别人的。”</p>

她心里恨不得宋大宝疼死，哪会去帮他叫大夫，直接缩在床角拉被子盖上睡觉。</p>

宋大宝气的踹了她一脚：“你男人都快死了，你还能睡的着？”</p>

燕子没作声，在心里说你死了，我睡的还安稳些。</p>

宋大宝喊了半夜，到天亮仍不见燕子起床，怒的又去踹她：“睡睡睡，你是猪啊就知道睡，去请大夫。”</p>

燕子慢吞吞起身：“不过是些皮外伤，你忍忍吧，叫大夫还得花钱。”</p>

提起钱，宋大宝怒吼着：“把上回给你的银子拿出来，老子欠了钱。”</p>

燕子心中千斤重，缓缓长叹一声：“早叫你不要赌了，非不听。”</p>

宋大宝拿枕头丢她：“早知道早知道，我哪会早知道。”</p>

“快把银子拿出来。”</p>

燕子不肯：“拿给你，你又去赌，这个家还过不过了？”</p>

她捂脸欲哭无泪：“求求你安生一些，再赌下去我们这个家都要没了。”</p>

宋大宝根本听不进去：“老子赢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输了钱屁话一堆。”</p>

话不投机半句多，燕子走出屋去不再搭理他，任凭他百般叫骂。</p>

狗剩听说欠了赌债，拎起棍子要进屋把他的腿打折。</p>

燕子拦下他：“那是你爹，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还怎么娶媳妇？”</p>

弟弟狗蛋茫然无措：“那我们要怎么办？爹以后再赌输了怎么办？”</p>

狗剩杀人的心都起了，被燕子拽着才没动手。</p>

“他一个烂人不值得赔上你的命，要去也该是娘去。”</p>

说着冲进灶房去拿刀，狗剩拦住她，两兄弟哭道：“娘别去，我们不能没有娘啊。”</p>

燕子落泪，抱住两个儿子，三人哭作一团。</p>

秋菊拎着小半篮子鸡蛋来看杜巧娘，站在床边说道：“多亏你提醒我，大江好险没赌上瘾，要不然哪还有这安生日子。”</p>

说起昨夜的事，杜巧娘仍心有余悸，白日里死里逃生，夜里还不得安稳。</p>

她身子还虚着，秋菊没有多待，留下鸡蛋让她好好养着。</p>

半晌，宋大姑来了，听说杜巧娘险些丢命，拎着鸡又拎半筐鸡蛋。</p>

进屋就举手拜佛，念着菩萨保佑。</p>

昨儿闹那一场，准备的菜都还没做，杜巧娘使唤喜月去叫徐氏他们来，再叫上宋大爷，晌午饭三家聚一起吃。</p>

喜月应下，出去和木兰说一声，又去村东找徐氏。</p>

此时，宋大宝家院前正热闹，债主找上门催着还债。</p>

燕子把狗剩和狗蛋揽在身后，壮着胆子说：“谁借的钱你找谁要去，要打要杀都随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