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狂风造作，风平浪静的。</p>

张舟扎扎实实磕了几个响头。</p>

他觉得这是自己迟来的孝心，偏偏乔钰坐在坟头边，跟人唠嗑似的态度，道：“爷爷你看，有的人老了晚节不保，有的人为国家为你争光了。相比之下，是不是安慰许多？</p>

二哥这次回来会住许久，但你的离开还是给他造成不小影响，你想他安心，晚上给他托梦吧。”</p>

其他人：……</p>

倒也不必。</p>

乔钰又让守墓人送来辣椒酱，给放在了坟前。</p>

“我以前不让你吃辣椒，是为你好。这次军娃子做了好多，都是你爱吃的！能放好久，你慢慢吃哈！</p>

军娃子也忙，等他哪阵有空了，我让他给你做点贡品。那孩子出书了，出息着呢。</p>

哦对了，你顺带问问奶奶，喜欢啥口味的？托梦告诉二哥就行。”</p>

张舟：年年让托梦，每次就没成功过。</p>

乔钰跟墓碑唠了一个多小时的家常，轮到简欣雨的时候。</p>

简欣雨还真不知道该说啥了。</p>

……</p>

看完老爷子，乔钰就独自回到家中。</p>

祖坟场是乔钰买的地，平时都是用她的钱才维持，所以没将张福和付玉静迁坟到这里。</p>

两口子的坟还是在原处，大哥二哥二嫂单独去跪拜了。</p>

回到家后，张舟脑袋沉甸甸的，食欲不佳，精神萎靡。</p>

乔钰给把了下脉，只道：“就是身体太疲倦了，好好休息就成。”</p>

张舟点了下头，便头脚沉重往楼上移。</p>

他感觉自己不是倒在床上的，而是眼前一切景色转动，贴到自己身体的。</p>

这些不重要。</p>

重要的是，他真的入梦了，梦里和老爷子见面了。</p>

“舟舟。”</p>

谁？谁在叫他？</p>

“舟舟，快醒醒。”</p>

他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嗯？年轻时的爷爷？</p>

有些颠覆了印象中的爷爷形象。</p>

他揉了揉眼。</p>

“别揉啦！我时间不多，咱们速战速决。”</p>

“嗯嗯。”</p>

爷爷你在那边还好嘛……</p>

“让钰下次再整辣点！”</p>

嗯？</p>

“你们奶奶喜欢甜的！甜而不腻的那种！”</p>

张舟：……</p>

老爷子说完，脸上都松快许多，又道：“好了，该你了！”</p>

他该说啥？</p>

他想煽情来着。</p>

看爷爷这样子，他就算努力煽情，渲染气氛，但估计也酝酿不到那个时候，梦就该醒了。</p>

这是做梦？</p>

这不是真的吗？</p>

“问你话呢！”</p>

张舟思忖了下，道：“爷爷，你和奶奶见面了？”</p>

“你奶奶在下面官不小！我也跟着你奶混呢！快活着！哦对了，以后别让你大哥来磕头了，怪埋汰的。”</p>

“大哥做了啥……”</p>

“你回头问钰。”</p>

“哦。”</p>

他总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老年痴呆。</p>

他想说什么来着？</p>

忘了。</p>

“还有别的话没？”</p>

“忘了。”</p>

“哦，想起来了。”老爷子打了个响指，“你别把爷爷离开太放在心上，学学你小妹，日子还得照常过！我的离开是必然，你在不在都是那个结局……”</p>

后面的？后面的，他听不清了。</p>

只隐隐听到一道女声吼：“时间到了张虎！”</p>

然后他便冷汗涔涔地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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