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取了两颗黄豆在少年耳垂轻轻碾着，碰触时，他耳垂立刻染血似地通红。</p>
“怎、怎么了吗？”她被吓一跳，以为是自己动到什么，紧张去看他面色。</p>
从耳朵和面颊交界处，少年脸侧也染着浅绯色，乌睫轻颤，唇抿成条直线恹恹问：“你非得这样磨磨蹭蹭？”</p>
一点不像之前温和语气。但虞菀菀全神贯注给他打耳洞，没注意。</p>
“因为要将耳肉碾薄嘛，等会没那么痛。”她小小声解释。</p>
冰灵根好处就在这儿，她好努力控制地在掌心凝起团蓝光贴到他耳垂。</p>
少年立刻浑身一颤。</p>
虞菀菀以为他是冻着了，忙在他开口前说：“麻木耳朵，这样不会痛，书上看来的。”</p>
薛祈安没应声，低垂眼睫，茶白广袖遮掩的手心指甲难忍地深陷肉中。</p>
倏忽间，一阵尖锐隐痛闪过。</p>
凉意散去，清风暖意尚未席卷而来，他最先感受到少女温热指尖。似烧灼的烈火抚慰在耳垂。</p>
她把铁针丢到一旁，非常迅速拿起涤净的茶叶梗塞入新凿的耳洞内，和他说：“我给你打另一边吧？”</p>
薛祈安握住那截皓腕：“不用了，一边就好。”</p>
她的手腕和脖颈一样纤细脆弱，稍用力，便在指缝里隐约露出蹂躏似的红意。</p>
不会不高兴。</p>
她触碰他。</p>
他到现在蓦地发现这点儿有意思的事。痛意过后是莫名的欢愉。</p>
甚至她说的话，挺奇怪但又不是很讨人厌的意味。</p>
薛祈安抬眸看她，突然愣了愣，下意识松开手。</p>
虞菀菀也知道自己有点儿丢人，抹抹眼角泪珠不好意思说：“我没动过手有点紧张而已。”</p>
“……打我耳洞你紧张什么？”</p>
虞菀菀并不是真想哭，精神紧绷又见血，放松后下意识的生理反应。</p>
她很快理直气壮说：“那我平时多乖啊，连只鸡都没杀过，当然紧张。”</p>
这是乖？</p>
薛祈安若有所思，她梦里也这么说。</p>
耳尖蓦地被捏住，耳垂也被个绵软的东西压住，他撩起眼皮看她： “师姐。”</p>
虞菀菀压紧棉花，义正言辞打断说：“我知道不能乱摸你啊。所以我是有规律地摸，帮你摁压止血呢。”</p>
“……”</p>
“你手上的伤呢？”她垂眸又问，刚才倒过药粉，幸好她初学没造成深伤。</p>
“已经好了。”</p>
薛祈安看看她，眉眼一弯，分外温和地微笑问：“不能止血真抱歉让师姐失望了啊。”</p>
毫不留情将她手从耳朵揪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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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开动午餐。</p>
虞菀菀发现他有强迫症，面前餐碟连边缘都是对齐的。</p>
她故意弄歪最右侧的腌黄瓜，果然看少年眉心一跳，把那叠腌黄瓜摆回去了。</p>
还挺有趣的。她要故技重施。</p>
薛祈安已经面无表情抬眸，看得她莫名心虚，咳一声专心吃饭。</p>
没吃几口，又忽地抬眸看他，再低头吃饭。然后抬头、低头，不停重复。</p>
薛祈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解问：“师姐我脸上有菜的模样吗？”</p>
“没有。”虞菀菀说，又很自然在他问之前接，“但你秀色可餐，下饭。”</p>
毕竟她不爱吃蔬菜嘛。</p>
“……”</p>
下午正常上课。</p>
上的课就不太正常。</p>
课名：双修姿势解读。</p>
但没有想象中劲爆，夫子以灵气做笔，在空中画几个挨得很近的小人，让它们飘着讲解。</p>
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也没有情节玩法，还不如她手机里那1314个g呢。</p>
虞菀菀偶尔听听课，百无聊赖在纸上画另些纠缠不休的火柴人。</p>
“话说我这个攻略进度，要怎么查看啊？”虞菀菀想起这事问系统。</p>
系统：【不知道。】</p>
“？”</p>
虞菀菀诧异抬头，正好对上少年随意投来的一瞥，雾蓝色眼眸似对剔透美玉，流光溢彩。</p>
世家出来的小公子，不像她这样受各类狂野消息熏陶，听这点便已经到极限。</p>
乌睫飞颤，像扇动的蝴蝶翅翼，睫下两颊还有团欲说还休的红晕。</p>
漂亮小娇娇。</p>
可恶，她都不敢再看，生怕有点冒犯的不老实想法。</p>
比如想把他亲哭之类。</p>
虞菀菀目光游离，欲盖弥彰地怒斥系统：“你这个年纪的统怎么能一问一不知？到底你当系统还是我当系统？”</p>
没看见薛祈安扭头就恹恹打个哈欠。</p>
系统跟她之前很像的理直气壮：【上级没要求的事不要多做，免得上级觉得你有能力，给你加班不加薪。】</p>
【我只负责转达上级发布的信息。】</p>
系统向她解释：【攻略进度定期结算，好感值和黑化值都不可查询。剧情进展到关键节点时，将发布攻略成果评估。】</p>
“评价标准呢？”</p>
【不清楚。】</p>
“……”</p>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没用，系统忙将功补过说：【但评估结果分优秀、良好、合格、不合格。】</p>
【不合格时将强制走剧情，良好及以上将依据宿主想法而发放神秘奖励。】</p>
【宿主已经接下救赎攻略任务，不可终止，否则将强制行动。】</p>
“喔。”</p>
虞菀菀很冷漠，不想再搭理没用的它，专心画火柴人。</p>
没注意窗外频繁经过的邬绮长老，屡次瞥向她的纸，意味深长笑。</p>
“师姐，这些是什么？”课间时，突然听见少年清澈困惑的嗓音。</p>
虞菀菀立刻将纸反扣桌面，严肃说：“学术研究。”</p>
“喔。”薛祈安很乖地点头，一派纯良无害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