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被带下去重新净面换衣,奇嬷嬷也跟着去了,说是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需要给桃酥交代一番。</p>
“昨夜劳累,姑娘先睡一会儿,养养神,待主子回来,说不得要召姑娘伺候。”</p>
奇嬷嬷说完,便领着桃酥离开了。</p>
沈岁眠躺回榻上。闭眼按了按太阳穴,屋子里的人很快退了个干干净净,此前院子里将桃酥抓过来的两名少年也像是从来没出现过。</p>
虽然只露了一面,沈岁眠却留意到,这两人虽看上去年少,却并非寻常侍卫。</p>
不论是这两人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伐之气,还是举手投足间对四周下意识的审慎与警惕,比起普通侍卫之流,更像是受过训练的死士。</p>
她看他们,嗅一嗅,便能闻到一股沾过不少人命的气味。</p>
她轻轻勾唇,没想到傅厌辞也养着暗卫。</p>
……</p>
不论是前夜到今日主楼里发生的变故,还是在听溪阁里发生的所有事,在整个绣园中被捂得严严实实。</p>
众人只知道主楼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前去主楼献舞的任心茉一夜未归,不少人暗暗猜测是被傅厌辞留下了,主楼的变故大约是宾客闹事。</p>
顶多也就见着娄十四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回后院,又匆匆离去。</p>
没看见的不知道,看见了的并不敢问为什么。</p>
半日时光在这秘而不宣里消逝。</p>
……</p>
薛侯府中。</p>
几名太医从薛引的卧房里轮流出来,个个脸上都滚着豆大的汗珠。</p>
“这……小公子这身上的皮外伤还好说,被敲掉的牙也不是不能补,只是这……”</p>
“这什么这,待会儿就跟老侯爷如实说,咱们没办法。重伤在脏腑和……那一处,最紧要的是人不知为何被吓得失了神志,现在疯疯癫癫,进气多出气少,再扎多少次银针都没用。”</p>
“言院正要是在的话兴许能好些,可偏偏他去江南为傅大人的旧病采药了,这可如何是好,那薛侯爷虽年迈,前头两个儿子在朝中还算说得上话,不会将我等强留此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