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蒋婆子果然守约，在门口等着沈岁眠。</p>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给沈岁眠递过去一只帷帽。</p>

蒋婆子道：“姑娘的脸容易招人惦……咳，容易被记住，免得引来一些不合适的人，还是挡着些为好。”</p>

沈岁眠接过戴上，长长的皂纱将她的脸挡在里头，若隐若现，只见一段身姿窈窕，虽然遮住容颜，却反而更引人遐思，想要揭开一窥真容。</p>

沈岁眠在桃酥的服侍下上了马车，蒋婆子也跟着上去。</p>

“蒋妈妈，回绯锦阁之前，我有另一个地方想去一趟。”</p>

她既说的是“回”绯锦阁，蒋婆子从自家男人那里知道这沈姑娘并不大聪明，又自信拿捏了她的小丫鬟，故此，她并不怕沈岁眠在眼皮子底下玩什么把戏。</p>

“姑娘是想去哪里？”</p>

“甘泉寺吧，去上一炷香。”</p>

沈岁眠原本想说护国寺，但护国寺只有皇家之人与天子近臣可出入其中，如今的她，显然早就不具备这样的资格。</p>

甘泉寺同样坐落于闹市之中，香火鼎盛，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热络去拜一拜。</p>

蒋婆子倒没犹豫，“自然是可以的，姑娘如今留下绣园里伺候傅大人，莫说只是去庙里上一炷香，便是想要再采买个下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p>

绣园地大，需要洒扫干活的下人本就多。虽然明面上沈岁眠这一等送进绣园的女子都是伺候傅厌辞的侍婢，可一旦有宠，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p>

傅厌辞家大业大，心腹娄十四也从不苛待下人，但凡看到一个有机会能让自家主子瞧上的小姑娘，恨不能对方能立马入主相爷帷帐，送上奴仆使唤。</p>

所以园中的婆子嬷嬷们，原本就有为这些姑娘置办下人的权力。</p>

马车便先改道去了甘泉寺。</p>

甘泉寺前人流如织，因为临近花朝节，这一片装点了无数艳丽鲜花，因此也吸引了不少结伴出游的少年男女。</p>

下了马车之后，蒋婆子懒得动弹，只叮嘱了一句别乱跑，让桃酥随沈岁眠一起去上完香就出来。</p>

两人一路随着拥挤的人流朝大雄宝殿走去。</p>

庄严庙宇前同样有十分热闹的集市。</p>

“姑娘们买两串花环吗？凑个景儿。或者我这里有上好的香烛，都是佛祖面贡过的，有什么愿望，这个更加灵验，只需五百文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