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眠的嗓音软软糯糯,笑容斯斯文文,悬垂的发丝粘了几缕在唇边,白净的手腕吊在他眼前。</p>
明明他的脖颈叫她手中那段金属细丝紧紧绞着,随时可能毙命,图勒津的心却在狂跳,一半为死亡的恐惧,一半却是为眼前人的诱惑。</p>
他不远千里专程跑去吃过滇南的菌子,既艳丽又奇怪,还有剧毒,却让人欲罢不能。</p>
就像面前的少女。</p>
“小花……你们中原人,当真……人不可貌相。”</p>
他感觉到自己血脉砰砰地鼓动,眼眸也随之变深。</p>
沈岁眠同样察觉到了某些异常之处。</p>
“看起来,素有铁律著称的西狄人……像狗一样,很容易发情。”</p>
图勒津喉间吞咽了几下,就这么直白地看着她,眼神狂热得几乎把她整个人剥了个干干净净。</p>
“既然能猜出我是西狄来的?那么……要不要像训狗那样训我?”</p>
“还说得出话?看样子是我手太松了。”</p>
沈岁眠漫不经心拽紧细丝,那坚韧锋利的丝便卡得更紧一些,几乎陷进图勒津的脖子。</p>
“我的狗崽子们已经够多了,不用再多一只养不熟的。”</p>
图勒津被她不大的力道拉得猛然前倾,自然认得出来面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这娴熟的练家子姿势。</p>
“咳咳……小花……”他脸涨得通红,却并没有特别害怕,“你们中原女子……都喜欢拿首饰当暗器吗?的确,是个杀人的好办法。”</p>
“倒不是,这是我个人的习惯罢了。”</p>
沈岁眠看了一眼手中连在金属丝上的镯子——这是前几日奇嬷嬷专程赠予她的一只缠丝镯,上边缠着拧成几股的青钢丝,原是作为比较特殊的装饰臂钏所用,必要时可用其当绳索。</p>
但沈岁眠才拿到,就将它拆了开,改成一圈圈缠在手上,隐蔽于衣袖下,既可作为装饰,偶尔也能作为情急之下保命的一张底牌,比如——偶尔能对一些如同图勒津一样的男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p>
如今她欠缺力道,但身子骨柔软灵活,与这细柔而坚韧的暗器配合,相得益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