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傅厌辞才会叮嘱她那么多，还让奇嬷嬷和鬼柳看顾着她。</p>

行吧，既然男妖精保护过她，她决定对他稍微改观那么一点点。</p>

沈岁眠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p>

“姑娘，不，女侠！”王二猛地摆手，“我平日里虽然好色了些，但杀人的事儿是万万不敢沾边的啊。那、那都是跟他们逢场作戏。”</p>

满地升腾而起的血腥气，被轰然落下的大雨覆盖。</p>

“别逢场作戏了，不如我送你去坟场做戏。”</p>

沈岁眠浑身已经湿透，却眉开眼笑。</p>

“知道吗？只要杀的人足够多，那你的对手，无论沾没沾过人血，做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身上有没有血腥味儿，不必多看，光是闻就能闻得出来。”</p>

短剑在王二的喉间快速划过，再度激起一蓬血花。</p>

沈岁眠起身，柔弱的指尖因为费力控制力度而微微发颤，或者说，这具身躯还没习惯杀人。</p>

雨水在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织成雾帘，越发衬得她一双眼睛清亮。</p>

“你看，你身上就有很浓的血腥味儿，我从来不说假话，想绑走我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死在我刀刃之下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p>

王二始终支棱着的身子慢慢沿着墙角滑下，沈岁眠摘下脸上的银丝罩，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p>

她刚打算把手里的短剑扔在一边，便看见一道撑伞的高大人影，就站在不远处几具尚且温热的尸体旁边。</p>

不远处，阿南，或者说南雀，手里提着一把青翠的蔬菜，正把目光从几具尸身的脖颈伤口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p>

但仔细看，会发现他撑伞的那只手背上，青筋一瞬间暴起，根根分明。</p>

沈岁眠见是他，反而舒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扣回面罩。</p>

“过来。”</p>

南雀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滞涩了一下。</p>

沈岁眠见他不动，便将手边短剑扔在王二尸体边，身子靠上一旁墙壁。</p>

“还愣着干什么，我没力气了，过来，扶我一把。”�0�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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