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王锦没停下脚步，随意问着。</p>

“因为…”修女姑娘叹了口气，“异端的领头人，是个这样的家伙，他完全是在用学说换取利益。”</p>

“而且你没听到他说吗，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说出点新东西，这代表学说中很大部分都是编的，是错误的！”</p>

“小琴，弗兰，还有那么多为了真相而死的人，这些人死的像个笑话，我为他们感到不值。”菲尔别过头去，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僵硬的像是雕塑。</p>

王锦停了下来。</p>

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在意异端如何，可现在，他很缓慢，很认真地纠正着菲尔的想法。</p>

“听着，菲尔。”</p>

“那些人，那些为了真相而死的人，绝对不是笑话。”</p>

“就算有人以真相牟利，就算信徒看到的并不全都真实，就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p>

“可在这种事情上，‘错误’并不意味着‘无意义’。”</p>

王锦强硬地跟菲尔对视着。</p>

“威尔康没做什么好事，但他确实没让学说，没让这颗火种消失。”</p>

“这么多年，异端从来没放弃过寻找离开的方法，也没放弃过把资料传给下一代。”</p>

“所以，教会并没能完全达成统治，还有人在反抗。”</p>

“所以我今天能站在这里，顺着逐渐清晰的线索走下去。”</p>

嘭！</p>

王锦一脚踹开变形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几十道手持长矛的身影。</p>

他们是背对着门口的。</p>

原本那一批敌对异端已经被清理干净，他们把王锦和菲尔挡在身后，面对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敌人。</p>

望着面前的人墙，王锦的目光温和下来，他看着表情逐渐柔软的菲尔。</p>

“所以，我们如今并非形单影只。”</p>

——</p>

“杀！跟这群反对派的拼了！”</p>

“去你妈的执法者！我去你妈的！！”</p>

下水道中逐渐热闹起来，这种热闹并非节庆时的喜悦，反而透着乱糟糟的杀意。</p>

鼠人，教会人员，异端中立场不同的两派，无数人怒吼着拼杀在一起。</p>

避难所暴露了，暗中通风报信的，显然是质疑威尔康那一伙人。</p>

愈发混乱的局势中，两道身影在战场中迅速撕开口子，冲向出口。</p>

“壮哉吾神！”身上穿刺着无数荆棘的男人放声怒吼，一根根铁钉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射而出。</p>

“死吧！”冒着蒸汽的机械臂狂抡而来，把刚才那人砸成肉泥。</p>

呲——</p>

白汽升腾，被烫伤到奄奄一息的机械臂异端双目赤红，继续寻找下一个敌人。</p>

轰隆隆…</p>

藤条从地下涌起，于狭窄的通道中穿梭挥动，很快就挂上了一具具尸体。</p>

“火刑！见证！”被点燃的人如同火炬般扑了出去，迅速跟藤条同归于尽。</p>

“炸炸炸！炸死你们！”</p>

嘭！！</p>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垮塌的下水道把这片战场埋了起来。</p>

嗖！</p>

用尸体挡住飞射而来的铁钉，王锦抄起机械臂挥了挥，反手当成铁锤挥舞，敲碎了一名执法者的脑壳。</p>

“跟住我！”</p>

“放心！”将一名敌人搂在怀里割开喉咙，身上染了血迹的菲尔快步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