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射雕之剑归何处第二百九十五章乞丐僧人
河南的旱情,一直持续到了冬月,也不见好转。
据“听风”传来的情报,金国的境内,有不少故土难离的老者,枯守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不忍离去、直至终老。
就连汴梁城里,都有饿死的人倒在街头,被巡街的军士,一车一车拉往城外的乱葬岗。
在大灾大难面前,人的生命显得那样的脆弱,如果再摊不上一个强力的统治者,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
大雪的节气刚过,洛阳城的天空,竟然真的就飘起了雪花。
全城的百姓再次陷入狂欢,虽然他们不用为粮食发愁,只要肯出把子力气,总能挣来一份口粮。
但是,种在地里的庄稼,却需要这样的降雪。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郭默也有些庆幸,幸亏没有来一个“大旱三年”什么的,真要是那样,恐怕三年时间就什么也做不了啦,只能在家里躺平。
即便如此,大金国也在这次旱情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现在再想抢种已经来不及了,前半年欠收,后半年没有播种,来年的春天,看来又会是一个难过的时节。
郭默在琢磨着,是不是能有什么法子,解救更多的金国百姓,比如再拿下一州?
大宋占据着南方气候和水资源的便利条件,郭默更是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准备,动用当地的驻军,开垦出大量的军屯。
只是种植的多是水稻,成熟之后收获的大米,整车整车地被运到河南府。
郭默的酿酒坊又开业了,不过却是新研制酿造的大米酒,虽然口感上总觉得差了点儿,卖给北方的西夏和蒙古,却也很受欢迎。
关键是,价格上郭默做了调整,跟之前的“英雄醉”拉开了档次,这样五斤装的一坛,他仅仅收取十两银子而已,命名为“宋白”。
“元帅府”中,坚持练功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李志常和崔志方赶回终南山去了,他们要回去过年,主要想参加一年一度的门内大较。
崔志方也已经突破到了二流境界,多年的沉淀,总算是取得了应有的进境。
李志常虽然没能再次突破,手里的功夫却愈发扎实,尤其这一年来,没少与人对练,实战的能力比起一年前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是一个稳重而踏实的人,也懂得感恩,郭默已经将完整的“朝阳落日掌”倾囊相授。
至于,李志常将来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全凭他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
封戈和叶瞿也被郭默派了出去。
封戈又回到了西夏,他本身就是从“虎贲军”中出来的,在郭默身边待了将近一年,功夫更加扎实,却依然无法突破一流。
练功的事情不能强求,郭默建议他,还是回到两军阵前,在军阵的厮杀中体悟属于他自己的武道。
这一点,郭默已经写信给分别已久的“铜尸”陈玄风,让他过去调教一下自己这个四师弟。
这位大师兄也真是个狠人,独自在西夏的北疆游荡快一年了,也没见到他回洛阳,或者银州。
叶瞿则是去了桃花岛,因为黄蓉的怀孕生子,郭默很久都没能回去了。
现在,李莫愁又大着肚子,看来一年半载,他们是回不到江南去的。
郭默狠狠地准备了一大堆礼物,足足装了十几大车,让叶瞿负责押送回去。
这道就有些绕了,先到嘉兴去,大师傅、五师傅、六师傅、七师傅他们都在那里,还得补上六师傅和呼延凤的新婚贺礼。
然后再到临安去,这又过大半年了,郭默得问问四师傅南希仁,现在他对金玉风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这二位都老大不小了,现在又分道两地,黑不提白不提的,时间久了也就更生分了。
当然,更少不了给老爹赵扩的礼物,“英雄醉”就拉了一大车,其中有一半是给老爹的,方便他在过年的时候,当作礼物赏赐重臣。
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宋小公主,郭默知道这位唯一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不到一岁,名字叫赵曦。
最后才是到桃花岛去,那里除了“东邪”黄药师,还有好多孩子呢,郭默亲生的都有三个,居然有两个儿子到现在还没见过面。
小襄儿不愧是练武的奇才,已经从黄蓉那里学到了“兰花拂穴手”,过了年就打算传授她“小无相功”,连黄蓉都有些嫉妒女儿的天赋。
小襄儿这样的进境,让郭默又想到了远在桃花岛的小杨过,那也是一个武学天才啊。
因此,郭默特意嘱咐叶瞿,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让他停留在桃花岛,一边打磨自己的武功,争取早日突破到一流之境。
另外,就是要多关照一下那些孩子练功的事情,毕竟叶瞿的儿子叶风,转过年头也要八岁了。
为此,郭默还特意给岳父黄药师写了一封信,让“东邪”多多关照一下这些孩子,尤其是小杨过。
殊不知,小杨过已经跟随黄药师学武半年多了。
干旱了大半年,下雪了,竟然也下个没完没了。
冬月就下了两场,腊月更是下了三场。
天气着实有些冷,郭默却不得不每天到群英殿去,河南经略安抚使杜杲的信息,每天都会汇总过来。
干旱的时候,要统计各地的灾情,这下大雪了,同样也得关注民生。
这个时代,百姓的房子很多都是土坯房,甚至是茅草房,下了大雪不及时清理,会有倒塌的风险。
因此,郭默特意让岳翱调派了一万名“岳家军”,归杜杲统一指挥,分散到河南的五州之地巡视。
一旦发生危房倒塌,也好第一时间进行抢救。
洛阳城内,包括洛阳城往东和往南的官道,郭默派出人手定期去清理积雪,确保道路畅通,以保证各地信息和物资能够及时传递。
“默哥哥,明日就除夕了,你还不给杜安抚使放假?快来喝口热汤吧,外边那么冷的天——”
郭默从外面进到“红雨阁”,他刚刚从群英殿过来,好在没有什么不好的信息。
“哈哈,以我现在的境界,就算是埋在雪地里睡个十天半月,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还惧怕这点儿风寒?”
虽然嘴上这么说,郭默还是从黄蓉手里接过了汤碗,一饮而尽。
“蓉儿,今晚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
郭默看了一眼桌子,发现只有两副碗快,老夫老妻了,难道还要过二人世界?
好像,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二妹说有些不舒服,就在‘秋心苑’吃了,龙儿也在那里陪着她。娘亲嫌冷,一天都没出院子,我也刚从她那里过来。”
“我寻思着把暖阁再搭起来,省得明晚守岁的时候,众人干坐着也难受,哎,就是不知道逸儿和逍儿,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每逢佳节倍思亲,马上就要过年了,黄蓉又开始想她那两个留在桃花岛的儿子了。
“小襄儿呢?”
郭默转了一圈,竟没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殿下,刚刚襄儿让小厨房送一桌酒席到她的房里去,还让人去酒窖取了一坛‘英雄醉’,说是要请她的客人。刚才一忙,我把这事给忘了”
正在张罗开饭的听香,听到郭默问起郭襄,才想起方才她听别的丫鬟说的事情。
“客人?她一个小孩儿哪来的客人?问芙呢?去把问芙叫过来——”
黄蓉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问芙天天就负责跟着小襄儿,只是现在想完全跟得住,难度却越来越大了。
听香出去了好半天,才将问芙叫了回来,只是,依然没有见到小襄儿的影子。
“殿下,姑娘——”
听香和问芙,这些从桃花岛出来的老人,还习惯性地称呼黄蓉为“姑娘”,却不再叫郭默“姑爷”,而是改称为“殿下”。
“问芙,你怎么冻成这样了?头发上都是冰碴子啊?”
看到眼前的问芙,黄蓉有些诧异,这是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啊?
“姑娘,襄儿在她房间里请客,还不让我进去,奴婢只好等在外面了”
还真的是在请客?
郭默也有些诧异,脑海中浮现出类似的场景。
那是在另一个时空里,小郭襄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就是召集了一帮三山五岳的奇人,在她的房间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这才五岁多,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问芙,小襄儿请了几位客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郭默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直接前去,先问个明白再说。
“殿下,只有一位客人。是黄昏时,我跟襄儿在府门外碰到的,那是一个快冻饿而死的乞丐,好像还是一个出家人。”
问芙这样的回答,让郭默更是诧异。
自从旱灾发生以来,郭默再三强调,但凡进入河南五州之地的饥民,必须保证不能饿死。
除了推出以工代赈,就算是那些真的毫无劳动能力的人,也会每天施粥两次。
就算不能完全吃饱,也不至于会到饿死的地步。
寒冬到来,尤其是下雪之后,郭默更是让杜杲严查各处的危房,下到每一个村落去,就怕有挨冻的。
据杜杲的回复,在冬月底,整个河南五州,就没再出现露宿街头之人,更不要说在自己的洛阳城里了。
那么,这个差点被冻饿而死的乞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她才那么小,碰到坏人怎么办?问芙,你也是的,怎么任由着小丫头胡来?”
黄蓉听完,顿时就来气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蓉儿,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饭菜快凉了,你就带着听香和问芙先吃吧,我自己去看看。”
“如果真是小襄儿的朋友,说不定我还可以陪他喝两杯呢。”
郭默及时制止了要出门的黄蓉,并把她按在座位上,让听香和问芙陪她吃饭。
在黄蓉的一脸不解中,郭默推开门,出去了。
小襄儿的住处,也在“红雨阁”之内,不过却是在东跨院。
从大堂出来,向左拐,穿过一道院门,也就两百多步的距离,就来到东跨院的门口。
这时候,雪却下的更紧了。
东跨院的门上,也挂上了两盏大红的灯笼。
马上就要过年了,雪夜的“元帅府”里,除了雪白,就是星星点点的大红。
郭默进入东跨院,果然见到正中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两道人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正在对坐而饮。
当然,小襄儿才五岁多,是不可能喝酒的。
郭默特意在府上养了两头奶牛,他从小和大哥郭靖,就是喝牛奶长大的,自家这几个孩子,也一直保留着这样的传统。
看到这一幅和谐的身影,郭默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心情莫名地有些紧张。
因为,凭着郭默的修为,除了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却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郭默提高了警惕,迈步往里走,雪地上也声息皆无。
正中的房门,没有上锁,郭默直接推门进来去。
“爹爹,你怎么来了?——”
小郭襄只是愣了一下,就欢快地跑了过来。
另外一位吃喝之人,却勐然一震。
“为何我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当他看清来人的相貌时,好悬没将手中的酒杯掉落。
“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
“这是我爹爹啊,也就是大宋的太子殿下——”
郭默没有回答,竟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才好,旁边的小襄儿却已经替他做了介绍。
这时候,郭默也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这人浑身上下穿的破破烂烂的,怪不得问芙说他是乞丐。
不仅是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是一套春秋装,没有一丝保暖可言。
一头黑发,却也像打了沾一样,被一顶破旧的僧帽罩着。
脚蹬一双破旧的靸鞋,前边两个洞、后边两个洞,竟然人为地造出了四大皆空。
在他的脚下,还斜靠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
郭默见过洪七公的酒葫芦,也见过“斗酒僧”的酒葫芦,却都比不得此人的酒葫芦。
最可笑的,大雪天的,此人的后腰间,居然还斜插着一把破旧的芭蕉扇。
看此人的面相,也可说四五十岁,也可说六七十岁,两眼明亮,眉宇之间却饱含着沧桑。
看到此人这全套装束,郭默不禁心中一动。
“难道是他?——”
“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
这人听到了小襄儿的话,却依然再次问道。
郭默回身将房门带上,拉着小襄儿的手,来到这人的对面,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这位大师,您到了在下的府邸,又跟在下的女儿一起喝酒,却还要问在下是谁?不过,既然大师动问了,在下就自我介绍一番。”
“在下叫郭默,另一个身份是大宋的太子殿下,那么,你也可以叫我赵昊。”
“至于来自何处吗?大师可以说我从前院过来,也可以说我从临安过来,还可以说我从大漠过来。”
“不知在下这样说,大师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