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谴责学校的请假制度太宽松,有的在趁机宣扬朱砂镇的诡异之处。
还有的直接在评论区做法算命,一个说在水底,往东找,一个说在井中,在南北方向。
有一条倒是与事实挺吻合的,那人说,女孩从始至终都没能离开朱砂镇,但因为朱砂镇上的力量太杂乱强大,故算不出来具体方位,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女孩已经死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女鬼,我惊叹了一句:“自古评论区出人才啊!”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我猜测道:“她是被谋杀的,对么?头上有伤,脸上还有巴掌印,她生前遭过虐待!”
只是不知道虐待她的人到底是谁。
玄晔负袖在身后,淡漠道:“是谋杀。先勒死,再将她拖到这里来,制造出落崖身亡的假象。”
这手段真是卑劣啊。
我蹙眉惊愕:“不会真和她那个男朋友有关吧!”
谋杀谋杀,得先有所谋,才能动手去杀。
更何况她的那个男朋友的确反应迟钝了很长一截。
“不是。”玄晔启唇幽幽道:“和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关系,是她被人看中了,才遭了毒手。这两年来已经有三名女孩在朱砂镇出了事,年纪都相仿,最大的那个也才二十六。”
“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莫非是因为美色?”我听得胆战心惊。
玄晔叹道:“也不全是,主要是因为瞧起来内向,比较老实。”
我越听越糊涂,拉住玄晔的手追问:“什么时候老实也成一种罪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告诉我好不好?”
玄晔攥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轻声慢语道:“夫人莫心急,还有时间。今天天色太晚了,夫人先回去睡觉,剩下的明天再处置。”
我不高兴地皱紧眉头:“可你知不知道话说一半吊着人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抬袖将我揽进怀,“深更半夜怕吓着夫人,明天一定同夫人说。夜深了,夫人该回去歇着了。”
“我……不累。”
“……本君累了。”
瞧他一本正经地扯谎,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末了只好同他妥协了。
“可她……怎么办?”我指着夜幕里耸立的那名发绿光的女鬼问。
玄晔扫了她一眼,揽着我转身离开:“你的尸骸,本君会设法让人来取走的,他们会送你回家。杀害你的人,本君也会让她得到报应,你安息即可,两日之内,必有答复。”
两日之内?
我疑惑地昂头看他,不太情愿地跟着玄晔往回走。
这一次,那女鬼竟真的没有再追上来。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某人早有预料,我们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外面就哗啦下起了倾盆大雨。
龙王爷大人今夜也格外的温柔,亲自挽袖帮我洗了脚,换上了睡衣,像哄小孩一样陪我睡下来,搂着我入眠——
趴在他怀里酝酿睡意的那会子,我突然还想问女鬼的事,但昂头看他的确像是乏累了,双眼紧合,呼吸轻匀,睡意深重,就只好把憋在嗓门眼里的那个问题又噎了回去。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迷迷糊糊地进了梦境,梦中沧海辽阔,碧水盈盈,漫天繁星,圆月悬在水面上,像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碧水泛着银白色的波光,星星闪烁着点点深蓝,夜风清凉,携来淡淡花香。
那花香,与玄晔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海岸边盛放着一望无际的白色彼岸花,蓝海的神秘与白色彼岸花的圣洁相碰撞,倒是给人一种特殊的舒适怡然感。
我在沐风摇曳的花海里缓缓往前走着,抬眼张望四周时,却无意在花海中看见了一幅古旧的暗黄底绢帛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