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脉的圣女血统本来就不纯,所以啊,就算染染你根本不是我族子民,也是能做我族圣女的,这个鸾簪,也能传给你……
你天生就有一身可杀妖邪的血,这就更证明了,你是我族天意注定的圣女。这簪子,你尽管拿下就是,不要有顾虑。来,婆婆给你戴在头上。”
她从我手里拿过簪子,和蔼面善地帮我戴在编好的头发上。
我面不改色地由着她折腾,等她帮我戴好了,我才开口再问她:“婆婆,月月她应该比我更适合做本族圣女,她也是婆婆捡来养大的孩子,她还是苗巫族的血脉,她做圣女,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婆婆一僵,随即心虚地低头笑笑:“月月那孩子,性子不定,让她做我族圣女,不太合宜。况且她也根本当不好圣女,圣女是全族的精神支柱,她做了圣女,不把全族搞得精神焦虑就不错了。”
“那婆婆,您以前有过喜欢的人,有过女儿吗?”
“咳,婆婆,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哪有什么女儿……”
“唔,婆婆要是有了自己的亲闺女,有了自己的亲外孙女,现在婆婆生病,她们能侍奉在床前,婆婆一定会好得更快些。”
“染染,婆婆不是告诉过你,婆婆是圣女,不能结婚么……”
“既然不能结婚,那婆婆这一脉的圣女又是怎么延续下来的呢?”
“我……”
婆婆青着脸,答不上来了。
现在再回想婆婆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些话,真是,漏洞百出!
可叹,我就是被这么拙劣的谎言给骗了整整二十年。
“染染啊,你怎么又换回了这种衣裳,我不是让人把圣女服饰送给你了么?”她转移了话题。
我情绪低落地哦了声:“圣女服昨天出门淋湿了,而且那个冠太重,压得我脑袋疼。”
她装作苦口婆心:“那是在告诉你,欲戴圣冠,必承其重,你肩上肩负着庇佑整个苗巫族的重任呢!”
我顺从地点点头:“嗯。”
正打算收拾碗筷,去厨房清理锅碗瓢盆。
白月月突然火冒三丈地闯了进来,看见我,眼神凶得恨不得一刀刀剜了我:“白青染!你没事在外瞎说什么呢!是不是你和别人说,这几年来婆婆的医药费都是你给的!我上学的生活费也是你给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我抬眼,不屑扫她:“是,怎么,不能说?”
白月月听了我的话更气了,甩起手上的名牌包包就往我身上砸:“白青染!”
名牌包的粗银链子打在了我的肩膀上,还挺疼。
“村里人都以为是我在赡养婆婆!我们对外一直说的都是婆婆医药费是我出的,你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就和别人说那种话!还有,你凭什么还说我的上学生活费都是你出的!你怎么能这么爱出风头呢!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在外面见人!”
这话,听得人窝火。
我拿着碗勺站起身,对上白月月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鼓起勇气冷漠道:“这些,不是事实么?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你用的的确是我的钱,我又凭什么为你隐瞒?你用着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说出去!你是我爹吗?!”
“不行不行不行!”白月月发疯似的跺脚耍无赖:“你这样说了,别人怎么看我,她们肯定会在背后议论我!你这是在侵犯我的**权!”
我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可我不说,村里人就会觉得,我是婆婆养的白眼狼,婆婆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却连她的医药费都不肯出!
我不说,别人就会戳我脊梁骨,指着我的脸责备我不赡养老人,苛待幼妹。
我不说,别人就会以为,某人这些年来在省城里,省吃俭用攒钱为长辈治病,日子过的极为辛苦,而身为某人姐姐的我,有钱,却一毛不拔,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过的不好,却不肯伸手拉妹妹一把。
我不说大家怎么会知道,某人手中攥着的,大肆挥霍的钞票,其实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血汗钱。
某人在外立的贤子贤孙,勤奋上进,族人表率人设,都是假的。
实际上,她就是个混迹男人场,靠着坑蒙拐骗,厚颜无耻,肆意搜刮自己姐姐的血汗,还企图榨干自己姐姐身上最后一滴油水的吸血狂魔败家女!”
“白青染!”她羞恼至极,扬起巴掌就要来打我。
只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妥协了。
一把抓住她扇来巴掌的那只手腕,我用力攥着她的腕骨,冷着声反质问道:“花我的钱,还要在外宣扬我无情无义不孝顺,一毛不拔抠门到家?
白月月,我不求你把我当成家人,在外为我说上半句好话,但也请你在别人面前,实事求是,不要这么虚荣,什么都抢!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是我的东西,我死了,也临不着你!”
白月月向来都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这会子见我发怒了,是打算和她来真的了,又立马怂了。
抽回胳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冲到婆婆床边就扑进了目瞪口呆的婆婆怀中,委屈告状:“婆婆你看她!她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