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根本想不出周全的计策:王爷,我现在要见一面好难啊。
她只有一个核心目的,那就是保护好孩子,见饶祈年也是为了让他参与保护孩子。
不然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找饶祈年吧。
苏怀瑾正在胡思乱想,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妇人走过来:“哎呀,小娘子,你怎么住在土地庙了,这是对神的大不敬,会遭天谴的。”
苏怀瑾用前世的山东方言说:“土地庙的事情不应该归土地神管吗?跟上天有什么关系,用它谴责俺?”
妇人笑容一僵:“唉,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可这小庙也不是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住,有被褥有锅灶,去了就能睡。”
苏怀瑾冷漠脸:“俺就算信天下会下酒雨,也不信好事儿能到俺头上。”
“哎呀,大妹子你可真精明,是,收钱,一个月100文。你要没有我先借给你,你可以绣花、织布、洗衣,赚了钱再给我。”
苏怀瑾说:“俺的路引掉了。”
妇人了然地说:“要什么路引,上头不来我们这边查,不需要那个。”这个准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了。
听着倒也靠谱,不过,眼见为实。苏怀瑾说:“俺有钱,不过,你得先领俺去看看。”
那是普通的民家院落,有十几间房子整齐地排列着,住的都是年轻的妇女。
怎么会有这么多妇女聚居在这里?
苏怀瑾心中疑惑,拉住一个妇人问:“姐,俺家山东的,你家哪里的?”
妇人叹息:“嗨,哪里还有家啊。男人死了,孩子小,他爷爷奶奶带着,我出来赚点儿钱,给他们买亩地,也算尽到当娘的责任了。”
苏怀瑾问:“都是干绣花、洗衣之类的活计吗?”
妇人愣了一下,点点头。
苏怀瑾看到有妇人正在洗衣服,院子里也晾晒了不少床单、衣物,觉得应该不假,便给了精明妇人50文钱:“先给你一半,剩下一半等俺赚到钱了再给你。”
“好嘞,好嘞,我给你拿被褥去,新里新表新苘麻。”
孕中疲惫,苏怀瑾酣睡了一夜,没有听到外面的异响。
次日,苏怀瑾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听到刺耳的声音:“玉娘,玉娘——”
苏怀瑾化名叫陈玉。
苏怀瑾不耐烦:“谁啊,大清早叫魂呢!”
一个小妇人压低声音:“别乱说话,冯妈妈是这里管事的,不要得罪她。”
苏怀瑾自嘲一笑:她艰苦奋斗这么多年,又回到看管事婆子脸色过日子的境地了?
冯妈妈就是带苏怀瑾过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她笑容满面地上前:“玉娘,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几个钱,可坐吃山空还是不行的。我这里有个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
为了不让自己身份穿帮,苏怀瑾说:“接。不过,我干得了吗?”
冯妈妈神神秘秘地笑了:“当然干得了,女人都干得了。来,去你房间说。”
这是什么话!苏怀瑾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怕是上当了,这里的女子不是靠洗衣做饭谋生,而是卖身。
等在她房间的,一定是个肮脏男人。
不怕,空间里有刀剑,到时候先宰了这个皮条客,再杀了那色鬼,如果其他人敢拦她,她不介意制造京郊大案,给大家添点儿谈资。
苏怀瑾杀意凛然地往里走,哪料到在她房间的不是别人,而是景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