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怯怯地说:“王爷,京城本就有风言风语,您再留宿广安侯这样的美男子,怕是不合适吧。”他知道广安侯与胡云娘的关系,世人不知道啊。
饶祈年斜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本王等了多少年?本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安寒战一下:“不如,让他睡在外间的塌上吧。”
饶祈年勉为其难点头:“嗯,扶她过去吧。”
饶祈年寝殿的里外间是用屏风隔开的,不是砖墙,倒也不隔音,能说话。
奴婢们退出去后,苏怀瑾笑嗤嗤地笑:“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广陵王殿下也不是很自由嘛。”勾勾手指,“你要不要到空间里来?”
饶祈年严肃地说:“瑾娘,本王认真思考了一个问题,你可能都没想过。”
“什么问题?”
“你空间是的时间虽然跟现实的时间不同时流逝,但空间里有没有时间流逝?”
苏怀瑾说:“当然有啊。哪里会没有时间呢?只是没有记录时间的东西罢了,回头弄个沙漏就好了。”
饶祈年说:“那不就坏了,这意味着你在空间里待多久,相当于身体就衰老了多久。”
苏怀瑾愣住了:“是啊!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又说,“命运果真不会馈赠了宝物而不索取报酬,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能追上王爷的年龄了,就能跟王爷一起白头了。”
饶祈年没想到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感动地说:“不过,你还是不能太依赖它,少往那里面跑,谁知道还有什么害处。”
苏怀瑾娇嗔:“可是,你的塌太硬了,我睡不着——”
饶祈年忙说:“不然你睡床,我睡塌吧。”
于是,苏怀瑾舒服地躺在饶祈年柔软宽阔的大床上,没心没肺地睡去。
饶祈年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只觉得无比心安:真好,她平平安安地在他身边呢。
辗转反侧大半夜,饶祈年才昏昏沉沉睡去,一夜乱梦纷纭,清晨恍然醒来,熟悉的身心俱疲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苏怀瑾音讯全无的日子。
思念、担忧、焦虑齐齐卷来,瞬间将他淹没。
“哎呦,王爷,您怎么跑到这上面来睡了,这薄薄一层毯子,不得硌坏人啊。”
饶祈年恍然回神,是啊,他为什么会在塌上睡!然后,想起来睡前的种种!
他开玩笑似的抱怨相思苦,惹她伤心了,她把他赶出来了。她,她,她不会悄悄跑了吧!
那个可恶而诡异的空间,总让他无计可施。
饶祈年踢上鞋,冲到里间,看到被窝鼓鼓的,只露出一点儿头发。哪有人这样睡觉的,不得憋闷死啊。
该不会,她已经走了,留下点儿假发掩人耳目吧。
饶祈年紧张到不敢上前打开被子。
刘安小声提醒:“王爷?您该更衣去上朝了。”
许是这声音惊到了被窝里的人,她翻个身,屁股露了出来,头依旧埋在被窝里。
刘安不由得想到了一句俚语:钻头不顾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饶祈年斜了他一眼,他立马低头装鹌鹑。
饶祈年拉开被子,看到熟悉的脸,心中被填得满满的,将被子给她盖好,又为她拂去脸上的头发:“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