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面色很奇怪,吞吞吐吐地说:“府医说脉象没问题,但,明显是真病了。”
景昌帝不耐烦:“到底什么情况,你别跟朕兜圈子。”
刘贤说:“昨夜半夜,张氏发现她不在房内,让下人去找,结果发现她拿着菜刀把院子里的花草全砍了。”
“下人们喊她、阻止她,她头都不回。张氏去阻止她,还差点儿被她砍了一刀。但回去的时候,又说说笑笑,仿佛正常人一般。”
景昌帝愕然:“她这是疯了吗?”
刘贤说:“张氏似乎也是这么担心的,让府医给她把脉,但没发现异常。张氏命人收了府中所有的利器,什么菜刀、剪刀、改锥都收起来了,就怕她伤着人。”
景昌帝不信:“她是领过兵、杀过人的,有那么容易疯吗?让人再多观察观察。”
刘贤应诺。
景昌帝又说:“对了,陆峥嵘不是很关心丞相的身体吗?让他去探病。”
这是想让陆峥嵘去探探虚实了。
柳相府,苏怀瑾卧室。
灵娘靠在门上:“你就在屋里待着吧,不许出去!”
苏怀瑾无奈地说:“灵娘,我真没得失心疯,我昨夜只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了,没听见下人们叫我。你把我关在房间里,我没病也要憋出病来了。”
灵娘说:“你有病没病我不知道,但你必须有病。这是唐尚书的意思,说这样或许能帮你离开京城。”
苏怀瑾无语:“就为了一个‘或许能’,就让我背上疯子的名头,以后思思、念念拿我当怪物,亲朋好友都不奚落我,值得吗?”
“再说了,京城是首善之地,人都想往京城里来,我出去干什么?”
灵娘无奈:“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我还是决定听唐尚书的,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吧。”
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秦王、信阳王及各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御史、通政使到了。”
灵娘有些懵:“他们一起过来的?他们来干嘛?”
“听说相爷病了,来探病了。”
灵娘有些慌,她只做过小官的儿媳妇,第一次面对这群亲王、大官,该怎么办啊!
苏怀瑾张嘴想说话,被灵娘捂住嘴。
灵娘说:“你别说话,你就在屋里养病,我能应付过来。不就是陪客人说说话嘛,我有嘴,能说话。话说错说对的,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他们不至于吃了我。”
吩咐管家:“请他们花厅上座,摆上茶果,好生招待着。本夫人这就过去。”
灵娘步履匆匆地往前厅走去,难为她一个小脚妇女,竟然走出了几分杀气与锐气。
苏怀瑾看了鼻子发酸,是她连累她了。
花厅空荡荡的,没有一幅名家字画、古玩瓷器,只有几张桌椅。
虽然灵娘吩咐管家上茶果,可他们昨日匆匆入住相府,连像样锅都没有,更没有上好的茶壶和茶叶。
管家只能将自己平时喝的茶叶端上来,又让人去街上买了些水果、糕点,总算是没让人桌前空着。
至于这群养尊处优的亲王、高官,用了这些茶叶和糕点后,会是什么反应,管家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