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慧仔细思考着李卫东的话,显然有些过分的真实,以至于让她心里产生了很大的不适,也第一次认识到商场如战场的残酷。
接下来两天刘锦慧就从容不少了,对于公司的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果然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问题的结果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公司里隐藏的许多问题并没有暴露出来,这些才是更让人担心的,刚开始大家都在试探,包括田雅也在试探刘锦慧放权有多宽?
刘锦慧再这样了环境中工作了三天,狗年的春节已经到来,春节在现在的港岛的官方不是法定假日,但是节日,虽然不放假,但是老百姓一般是要庆祝的。
李卫东一家自然要庆祝,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今年是添丁进口的年份,是要好好庆祝的,至少鞭炮要一百响以上的。
虽然不在老家,但是这个习俗还是要有,李承文早早的就开始打听哪里有卖烟花爆竹的,哪里有卖对联灯笼的。
虽然不在家,但是也打过电话给家里,让他小儿子必须在大门口挂上两个大红灯笼,要从初一亮到十五。
除夕这天,丁原提着一个大红灯笼,在大门口的铁栏杆吊着,还得按照李承文的要求高低调整,中国历来追求对称的艺术,所以必须两边一般高,不然就忌讳了。
弄这些李承文在行,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什么时候该干什么,都早早的准备好,虽然在儿子家过春节不像话,但是明年他们家又能添丁进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人就是过着一辈一辈的人,没了子孙后代,都成绝户了那还过个屁,早死早投胎,省点粮食积点阴德,争取下辈子子孙绵延。
李承文一手拿烟,一手比划着说道“行了,就这样吧,插上电看看亮不亮?”
接下来就是贴春联,炸酥菜丸子,除了人少一点,家里有的这里一点都不能少,忙年,不是名词,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动词。
至少除了有孕在身不能做体力活的刘锦慧之外其他的人多很忙,要把过年期间的菜都整明白了,大年初一不能动刀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而且这一年到头,总的过的丰盛一些,可劲了整,怎么浪费怎么来,就是菜品都有讲究,几菜几汤,几热几凉,菜单子李承文早就准备妥当了,丁姐只需要负责采买就行了。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刘锦慧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丁姐,说“丁姐,一年辛苦了,新年快乐!”
丁姐看着厚厚的红包,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给个薄点的,她也就收起来了,这么厚就有些太多了!
“丁姐,你就拿着吧,过年了,也给你发的年终奖,过了年若是没事就早些过来!”李卫东看着丁姐犹豫就说道。
“那谢谢刘总,谢谢董事长,过了年我就来!”丁姐听到是年终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丁姐也没收拾东西,本想到门口打个的士,但是这里哪有的士,李卫东让丁原开车给送了回去,这样待遇的保姆估计也没有几个。
按说这样富人家的保姆都是住家的,一年到头轻易不会回去的,尤其是在节日的时候,主人家里的客人多了,更得留下。
但是沈跃英和李承文不这么认为,大年初一,除了本村本姓的人家走动拜年,哪里还有胡乱走亲访友的,自然让丁姐回去休息一天。
年夜饭按照李承文和沈跃英商定的菜谱,很难想象在这个海边的城市几乎没有海珍,不过李卫东吃的很舒服,家乡的味道不错。
若是在老家吃过饭的时间自然开始了打麻将打扑克,李卫东开始当散财童子,但是这里是港岛人都凑不齐只能斗地主了。
李卫东又当起了散财童子,一直打到开始烧狗年的第一炷香,李卫东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但是边上看着李卫红都有些眼红了,早知道这钱这么好赢,还看什么电视呀,说什么也得凑这个热闹呀。
不过这人还是得知足,她哥哥都同意她明年转到港岛上学了,虽然不知道花多少钱,但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是小数目。
这些钱她短时间内是还不上的了,她就更不敢问了,所以这几天她乖巧的让人侧目,这事她爹娘还不知道,不然肯定就不觉得她乖巧了,不会有她终于长大了的感慨。
烧完新年第一炷香,敬一敬诸天神佛,耶稣撒旦,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顺遂,这新的一年也就正式的开始了。
新年了,睡觉还是要的,各自回了房间,李承文进了房间就从衣服兜里掏出各色的港元数了起来,沈跃英看的一愣一愣的。
抽屉里的生活费一直是她管着的,也没见少呀,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么多钱,从哪拿来的?”沈跃英脸色不怎么好,但是大年初一也不能发火。
“你这话问的,没看到一晚上干什么了吗,自然是打牌赢的,好几千呢,这钱来的可真快,大过年的见者有份,我这人敞亮,分给你一半!”李承文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些钱都是赢谁的,人家小丁还要养家养孩子,大过年都不能回去,你赢人家的钱不是造孽吗,赶紧给人还回去!”
李承文硬着脑门说道“你这话说的,愿赌服输,赌场无父子呢,赢得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再说了我就不能赢你儿子的钱了!”
“卫东能输给钱,人家是大学生,还能输给你们两个钱,说出去谁信呀?”
沈跃英和大部分的母亲一样,儿子的成就都会无限的放大,都觉得的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考上大学那可真的事光宗耀祖了。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不会输钱了!”
李承文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得了吧,平时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还不明白,这钱他是故意输的,要孝敬我这个当爹,你这个当娘的呢!”
李承文说完叹了口气,一局两局他还看不出来,但是打了一晚上了,还看不出来就有鬼了,不过儿子的好心,他又不能拆穿,只能受着。
虽然生活费随便花,抽屉里的钱越花越多,但是那毕竟是生活费,不是她们俩的钱,花的可就不那么心安理得。
他们手里没有钱,家里攒的那点小钱,在港岛过一周都难,遇见喜欢的东西也就不好买了,就是给孩子买个玩具都难。
他们是当爹娘的,伸手向儿子要钱,那就太难为情了,太不像话了,李卫东的用意虽然有些隐晦,但是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天亮之后,他孙子李谦就要给他们俩磕头拜年了,总不能从抽屉里拿钱给发压岁红包吧,这两天他就为这事发愁呢。
李卫东两口子肯定不会在乎多少,但是若是他们按照老家的习俗,拿个十块八块的红包,那也就太寒碜人了。
李卫东有过两辈子的经验,自然就看出老爷子的窘迫来,对自己也是一阵埋怨,虽然说着钱随便花,但是父母可不这么想,他们打心里还是觉得那是儿子的,不是他们的。
在父母的心里,他们是儿子的,但是儿子的不是他们的,虽然绕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