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都先生?你这篇稿子有问题,审核不通过,回去再改改吧。”
“都钧,还剩1个月而已,开题报告写了吗?实验数据怎么样?”
“嘿,老都,你那篇论文写得怎么样了,还差多少?我的快搞定了,周末要不要去吃一顿?”
“都钧,论文写得怎么样,实验数据给我看看。”
“都先生,你的稿子还是有点问题,再改改吧。”
“都钧……论文……实验数据”
“都先生……这稿……不行”
“啊!我的稿子没问题!实验数据在这里!呼,呼,呼”
一张普通的床上,一个青年突然惊醒大口喘息着,借着月光可以勉强看到青年的脸,只是一张普通大众脸,若非要说出什么特点那可能就是整个脸部轮廓线条明朗,给人一种成熟感。
他刚刚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喘息了很久才重重吐了口气,把心中的郁气都吐出来,“原来是场梦,真是够吓人的。”
噩梦之后,他也没了什么睡意,在被窝里一阵摸索摸出一台手机,看样子是想看看时间。
5月20号,2点53分。
耶!青年激动得一扬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来这个20号对他意义非凡。
“终于熬到20号了,今天就发工资啦,耶耶耶!3w呀3w,扣完税什么的应该还有2w多吧。”这么一想他就更睡不着觉了,满脑子都是这笔钱怎么用,存多少,花多少,先买这个,再买那个,还时不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只是二十来分钟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的青年眼神中少了之前的兴奋,多了一股沧桑。
“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多年了,终于熬出头了吗。”他喃喃自语。
都钧是个普通的人,平平无奇的样貌,平平无奇的能力,平平无奇的家庭。也是小学、中学、大学、硕士、博士这样一步步走过来,转眼就读了二十多年的书。
他回想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攻读硕士时有来自家人的劝弃,让他读完大学就出来工作养活自己,减轻家里的压力,再认识个女朋友过年领回家让他们高兴高兴。不过也有来自朋友的鼓励,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既然有深造的能力一定不能放弃。
他自己更有无数次放弃的瞬间,高数题目死活解不出,论文从开篇到答辩错漏百出,导师隔三差五要求实验数据,期刊反反复复让再改改,这些让他曾经想一了百了,退学算了。不过幸运的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而他读这么多书,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当个社畜,可以每天只上8个小时班,月末工资存个几年就能买得起车和房,节假日按国家法定假期放,有时间出去旅游而已。
现在他已经毕业1年,入职快2个月了,因为社会环境的问题他即使拿着高学历,也是找了1年才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而20号正是他发工资的日子,他一想到这到手的2w多就感觉以前不断找工作和熬夜写论文、做实验的日子都值了,艰苦的日子终于熬到头!
一想到这2w,他又开始兴奋起来,又把刚刚考虑的这笔钱怎么用,存多少,花多少之类事再想一遍,甚至找出了其中不合理、不满意之处。然后接着想接着修改,反反复复,像他当年的论文一样……
没过一会,都钧就累了,拿起手机一看,“4点多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马上起身去客厅上个厕所或者喝口水,大概一刻钟后重新走回来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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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遥远的陆地中部,矗立着一座万丈高大山,此山巍峨无比堪称一绝,再往山顶看去,只见那里坐落着一座普通四合大院,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平平无奇,配不上这座雄伟高山,本以为这是历史遗弃下来的先人院落,但是此时正房中竟然传出阵阵话语声。
正房,正分主宾坐着七个人。
主座上的人一头白色长发披散至肩,眉毛下的黑色眼睛如黑洞深渊,让人望一眼就不自觉魂出六窍,身上的金边黑袍更是与白发形成鲜明对比,彰显其显贵的身份。
下首六人则各有形态,左边三人着装华美之极,穿金带银,腰系玉佩,举手投足间有着掩饰不住的贵气。右边三人则普普通通,最下首的位置更是坐着一位黑不溜秋、周身衣服破七八个大洞的大汉,让人打心底想离他远点。
再看回主座上的人,他坐得端正,双眼紧盯着前方,只不过从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只是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下面坐着的六人更是一头雾水,他们来这里已经半个时辰了,主座上的人从他们进门到现在一直是同样姿势,他们心里早有不爽,但碍于主座的实力,敢怒而不敢言。
他们也不敢看那片虚空,因为刚进门的时候就吃了个大亏,一望向那片虚空,就感觉自己脱光了衣服展现在世人面前,全身的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还是强行运功才得以挣脱。
这也是他们敢怒而不敢言的根源,上面那位的实力实在高出他们太多。
约莫又半个时辰过去,主座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嘎吱”声。
下面六人纷纷望去,主座上的人身体动了动,黑眸深处亮起一丝亮光,散发出的吞噬感渐渐消退。
“诸位久等了。”说罢,整个大厅又没了声响。
下面坐着的人对主座让他们等这么久,心里早有一股怒气,在主座说话时纷纷继续闭目,一副入定牢固,不知道他已经醒过来的状态。不过虽然状态上藐视他,耳朵却不敢漏过一字一句,因为从他的样子就能推断出他正观望的事情并不简单。
众人侧耳了许久,一丝声响都没有,忍不住睁开一丝眼缝打算瞧瞧人是不是走了。
这一瞧,就发现主座上的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哼1
这些小心思被发现了,众人索性大大方方睁开眼,看着主座。
主座上那人看六位都看着自己,才继续开口。
“游灵海,异人,十年内送来这里。”说完后,其身影缓缓变淡,直至消失。
下面六人则神态各异,有震惊,有兴奋,有疑惑,更多的是好奇。
“各位同僚,恕我冒昧问一句,尹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坐在左侧末尾位置的破衫大汉扯起嗓门大声说道。
“哈哈哈,詹兄近几年才加入我们,不知道是正常,这世上能知道尹老意思的除了我们在座几位,恐怕也就剩那些半步棺材的老妖怪了。”在詹兴斜对面,右侧中间位置的美艳女子掩嘴轻笑道。
“詹老弟啊,尹老的意思在于那个‘异’字,在座各位所修大道各不相同,况且尹老见多识广,你觉得有什么事情会被其冠以‘异’字?”坐在詹兴旁边的麻衣中年人笑眯眯地讲道。
“这...”,詹兴一下愣住,转而失声大叫:“那我们要找的这人不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