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奶奶的眼睛都瞪大了。
淮水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反而赖上救了她女儿一命的阮楚宵吗?
一般来说,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了肌肤之亲,厚道一些的男方大多会去女方家里提亲,当然,不提亲的话也没什么,眼下这事发生在男方家里,遮掩一下就行了。
但秋二奶奶倒还从来没听说过,被救了性命的女方要以这种事来要挟男方过来提亲?
秋二奶奶看淮水伯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讲究你情我愿。你家女儿被救了性命,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反而反咬一口,堂而皇之的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要求男方给个说法,这真不是厚道人家能做出来的事!
这淮水伯夫人就不怕在这种情况下,安如意嫁到平国公府来,阮家上下不待见安如意,安如意没好日子过吗?
还是说,淮水伯夫人根本不在乎这点,只要安如意嫁进平国公府,即便结亲变成结怨也完全没关系吗?
这种亲家,那可真是不能沾!
秋二奶奶心里直嘀咕,对淮水伯府安家意见有点大。
本来嘛,她们淮水伯府跟自家就是姻亲关系,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就连秋二奶奶心里头都想着,这下子自家三弟也算是在众目睽睽下抱了那安如意了,老夫人平时待安如意又好,说不得这次就要又结一门亲了。
结果呢,这淮水伯夫人非得这般急头白脸的把什么“肌肤之亲”的事拿到台面上说,好好一桩事弄得这般让人糟心!
秋二奶奶想到这,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然而淮水伯夫人心里的苦,秋二奶奶是体会不到的。
没看着前头方菡娘寥寥几言,就把她们娘俩给怼的哑口无言了吗?
秋二奶奶作为方菡娘的友军,根本感受不到方菡娘的炮火。
“你们倒是说话啊。这桩事,你们阮家打算怎么办?”淮水伯夫人咄咄逼人道。
安如意小声啜泣,去拉淮水伯夫人的衣角:“娘,这桩事,你不要说了……总归是我自己不小心……”
淮水伯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重心长:“儿啊,这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管了。你看,你来你姑妈家做客,一片孝心过来陪伴阮家老夫人,谁知道府里头冰湖上有那么一个冰窟窿,害得你落了水。你三表哥救你虽是一片好心,但终究是让你名声有碍……你是一片纯善觉得没什么,娘却是要为你讨回公道的。”
安如意便垂下了苍白的脸,一副小女儿无力的模样。
方菡娘看着她们娘俩的表演,直冷笑。
淮水伯夫人却是不依不饶道:“你们府上倒是给个话啊,怎么,不想认吗?”
秋二奶奶从方才的气愤里头冷静下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夫人,话不是这么说的。”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她顿了顿。这桩事,不仅仅是两府之间的事,毕竟中间还牵扯着安二夫人——淮水伯府,可是她的娘家!
秋二奶奶只得叹了口气:“这不是一桩小事,三弟是大房的嫡次子,还是要由大伯跟老祖宗做决定的。”
淮水伯夫人便有些生硬道:“好,那我现在就去让我们家伯爷问问国公爷,这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其实说起来,淮水伯夫人对秋二奶奶也是有些不满的。
这平国公府竟然这般轻待她这个伯夫人,竟然让一个小辈来招待她!
淮水伯夫人冷着脸不再说话。
若是可以,人家秋二奶奶也不愿意过来招待这个淮水伯夫人啊。
之前她家女儿阮芷兰出的那桩事,里头隐隐约约还有这安如意的手笔呢。
秋二奶奶巴不得永远都不见这个安如意,眼下若不是淮水伯夫人过来,她才不想过来踏足这块地方呢。
淮水伯夫人对秋二奶奶心里头生了芥蒂,也不愿意再说话,反正是一个做不了主的,何必跟她多费口舌。
她便不再理会方菡娘跟秋二奶奶,在那儿拉着安如意的手,眼神怜爱又痛心。
秋二奶奶抿了抿唇,索性拉着方菡娘的手,去了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