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宫中的嬷嬷来传话。说是太后想念元宝世子想念的紧。召安平王妃与小世子入宫小住几日。
楼清月接旨后来不及跟安平王告诉一声,就这样直接被嬷嬷给接近宫里了。
她本是不愿来的。但奈何这个朝代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太后有段时间没见过安平王妃了。”老嬷嬷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安平王妃。“有很多话想要亲自问问王妃。”
楼清月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老嬷嬷见状,不由得提醒。“太后老人家最近情绪不是很好,王妃到时可要谨言慎行。”
“这是自然的。”楼清月握着老嬷嬷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交给老嬷嬷。“让嬷嬷费心了,等见到太后,自是要谨言慎行,不能让太后她老人家不悦。”
老嬷嬷是个明白人。不然不会对楼清月说这样的话。
她收下银子后又多说了一句。“昨儿个二王妃入了宫。太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二王妃入宫见太后了?”楼清月倒是觉得稀奇了。若是其他王妃入宫见太后倒是情理之中,这二王妃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为甚要去见太后……
来不及多想。
马车已经入宫了。
“娘亲!!~”小元宝看见皇宫后颇有一种回到自己家的感觉。“那个石狮子我骑过,可好玩了!等会儿娘亲要不要也跟孩儿一起去骑啊?”
“石狮子?”楼清月顺着元宝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来……“那石狮子难道不是一种尊贵的象征?竟被你给骑了?”
“骑了啊,它也没反抗啊。”小元宝不太懂娘亲到底在说什么。“那石狮子又不会说话,孩儿问过它能不能骑,它没反对,孩儿就骑了啊。”
“它倒是想反对了。”楼清月心里面默默的为石狮子心疼了几秒钟。“你觉得它会说话吗?”
“那太后养的鹦鹉可是会说话的!”小元宝又不由得想到了那只鹦鹉。“我拔它毛的时候它也没说不让啊。”
“鹦鹉……?”
“是西域进贡过来的珍稀物种。”老嬷嬷解释道“太后平日里宝贝的很,但自从元宝世子入宫以后,那鹦鹉就再也没有长出过毛来,之前还致郁了有段时间没吃食。”
“……”楼清月忽然之间又开始心疼那只鹦鹉了。不长毛的鹦鹉,讲道理还是第一次见的。
“娘亲,孩儿还在莲花池里抓过鲤鱼呢!”小元宝越说越兴奋。“皇上还夸赞元宝烤的鱼好吃呢。”
“好……吃?”楼清月根本想象不到那个画面。九五之尊竟然会跟一个孩童一起烤鱼吃?
老嬷嬷难得的也在那边憋笑。“太后跟皇上对小世子都疼爱的紧。宫里面许久没有孩童来热闹过了。所以元宝世子一来,太后与皇上都喜欢的紧。”
楼清月倒是差点忘记了。皇上一直都无子嗣。故而这偌大的皇宫才会冷冷清清的。来了元宝之后便格外的热闹。
只不过……
即便皇上无子嗣。其他王爷都有子嗣,太后……算来算去也算是奶奶辈的,怎么不见得喜欢其他的几位小世子?
马车停下。
楼清月牵着小元宝的小小手,跟着老嬷嬷下了马车。
小元宝从下了马车后边开始撒欢起来。“娘亲,御花园的鸟窝可多了呢,等娘亲闲下来的时候跟孩儿比谁掏的鸟窝多好不好?”
“……嗯好。”楼清月越听元宝说话脑瓜仁越疼。“元宝,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了,让娘亲清净一会儿?”
“娘亲,娘亲是不喜欢元宝了吗?”小元宝立刻耷拉着小脸,不高兴的看着娘亲。“娘亲之前不是说过最喜欢元宝的吗?”
“娘亲不是不喜欢元宝,娘亲只是觉得元宝这会儿应该讲礼仪,不要一直说个不听。”
主要是说的全部都是骇世惊俗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放在一起说,真的有些考验自己的心脏。
“哦,这样啊。”小元宝似懂非懂的闭上了嘴巴。不得不说他真的还挺听娘亲的话的。
老嬷嬷带着她们抵达太后的寝殿门口后,便直接带着小元宝走了。
楼清月一个人走了进去,之后跪在地上行礼。“安平王妃给太后请安。”
“清月来了。”太后的声音不怒自威。“自家人何必多礼,起来便是。”
“谢太后。”楼清月起身后,便一眼就看见了太后旁边放着的那只没有毛的鹦鹉……
“这是你家小世子的所作所为。”太后似乎要算账的意思。“你瞧,他多顽皮。”
一时之间,楼清月竟然接不上话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但哀家不是特意来跟你算账的。”太后又言。“哀家只是想知道,你与安平王近日可好。”
“回太后的话,安平王与妾身还好。”楼清月淡淡的回道“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夜夜留宿你那边,却闹个相安无事?”太后一把打掉了鸟笼子,语气也变得凌厉了几份。“枉费哀家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连安平王的心都掌握不住?”
“回太后的话。”楼清月大脑飞快的运作,好半天才找到说辞。“当初若非太后的旨意,妾身也嫁不进那安平王府。现如今,王爷肯进妾身的屋子已是大喜,莫不敢再奢求什么。”
“你从前的嚣张跋扈的劲儿去哪里了?”太后看楼清月越看越觉得别扭。“从前的你说话可不是这般。”
“人总是要有所长进才行。”楼清月始终都是那种谨慎的回答。毕竟面前这位可是大玥国最尊贵的女人,若是得罪了,怕是日后可是要吃不消。“若还是从前那般一位的骄纵跋扈,怕是王爷连多看妾身一眼都不肯吧。”
卖惨吧。
不管怎么说卖惨总是对的。
只要自己惨的到位,这太后也不能刁难自己什么。
即便最后怪罪到安平王的头上,想必他那边总是要比自己好解决的。
“一个堂堂相国府嫡女竟不如一个小小的侧王妃能讨人欢心。”太后看见如今的楼清月便像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连夫君的心都留不住,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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