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月不敢言语也不敢顶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摸不清楚这太后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无论如何,太后都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毕竟如今自己是一品诰命夫人,也算是朝廷中的一员。更重要的是,南蛮虽然退兵了,但不代表之后不会继续。因此,大玥国需要安平王,自然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安平王妃。
“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舌头被猫叼走了?”
“妾身只是觉得太后教训的是。”楼清月再一抬头,眼里面闪烁着泪光。“妾身连夫君的心都抓不住,这的是太没用了。”
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掐着自己的肉。掐的很用力,才会有这么的有泪光。
“可妾身是相国府嫡女。”楼清月委屈不已的看着太后。“总不至于与那侧王妃一般,用那种有失大体的下贱手段去讨王爷欢心吧。”
太后见状,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清月感谢太后当初的旨意。”楼清月哪里敢直接说老太婆管的宽啊。“可进了王府之后妾身才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王爷的心不在妾身这边,即便妾身做什么都是徒劳。”
太后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明白是一回事,瞧着她不争气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你手段有二王妃的一半,安平王这会儿都会被你吃的死死地。”太后冷冷的凝视着楼清月。“昨儿个二王妃入宫,竟跟哀家说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楼清月只是静静的在那边听着,也是搞不懂二王妃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为什么要特意入宫来告诉太后一声。
“她一个下贱的胚子,即便是有了老二的子嗣又如何。”太后言语里全部都是对二王妃的不满。“将来即便她真的生出小世子来,小世子怕也是要一辈子都背负她这个下贱胚子带来的恶名。”
楼清月明白。在这个朝代最看重的便是出身。
二王妃出身不好,即便真的生出嫡子来,嫡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此次叫你来,便是想要让你去传授哀家的旨意。”太后说着凤眸微抬。“让她悄悄地做掉这个孩子,不要让老二成为别人的笑柄。”
楼清月心一惊,诧异不已的看着太后。
让自己去传旨意?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二王爷与安平王之间关系破裂吗?
“怎么?不敢?”太后见楼清月没有答应,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难不成哀家的话现在对你不管用了吗?只不过是让你帮忙跑个腿都不愿意答应?”
“太后……”楼清月立刻跪在地上,为难开口。“不是妾身不想去传旨,只不过若是这你的传了,怕是二王妃她日要恨死妾身了。”
“怎么?难不成安平王府还想与二王爷交好不成?”太后这话说的也是再明显不过了。“与是交好都不能与老二交好,他丢进了皇家的脸面,若是与他交好连安平王的威名都会被玷污,难道此等道理你不懂?”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太后丢给楼清月一个药瓶,阴沉开口。“亲眼看见她喝下这个才行。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死,那你便替那个孩子去死吧!”
楼清月知道太后是认真的。如果自己真的赶拒绝的话,太后可能真的敢对自己下死手。
饶是她不愿意这样做,此时此刻也只能先应下来了。“妾身……遵旨。”
“另外。”太后颇有深意的看着楼清月。“元宝世子近日便在宫里小住几日,你可愿意?”
“愿意……”
“既是这样,便退下吧。明日便会有马车送你去二王爷的府上。”
“是。”楼清月再次行过礼后边直接退下了。
太后在楼清月走后,又将之前打掉的鸟笼子又捡了起来。
这可是元宝世子喜欢的,可不能弄坏。
“嬷嬷,叫元宝世子进来吧。”
“是。”
太后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模样。而那笑容里也有着慈祥。
——
三更时。
阿玉一袭黑衣翻身跃进了楼清月所住之处。
“主上。”
“这瓶药。”楼清月丢给她。“会致死吗?”
阿玉接过药瓶后闻了闻。“这是堕胎药。药性极烈,若是吃下这药,怕是女子这辈子都无法再有子嗣。”
“可有解药?”楼清月深深的看着阿玉。
“无解药。”阿玉如实回答。“这药里的麝香哪怕是闻一闻都要受不住,更不用说直接吃下了。一旦吃下,即便是元楼也无药可解。”
“这样啊。”楼清月倒是没想到太后的心肠竟是这般的狠毒,她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做掉那个无辜的孩子,更是想要二王妃的命。
在这个朝代,女子无子嗣,那下场一定会很惨。
尤其是二王爷这边本就有沾花惹草。若是二王妃始终没有嫡出,以她的身份,被废掉也是迟早的事儿。
一旦她真的被废掉,那等待她的日子怕是比冷宫好不了多少。
“明日之前换一种更温和的药。”楼清月以命令的口吻命令道“吃下后也会有相同的反应,但,却不会伤及大人。”
“是。”
“等等。”楼清月又叫住了欲走的阿玉。“孩子,能不能保住。”
她还是迟疑了。
自从做了娘亲后,她就碰不得与孩子有关的好事情。
哪怕二王妃与自己并无交情。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若是真的死在自己的手里,那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心安。
“吃了之后有跟这个药一样的效果。但不会致死的。”
“主上的意思是……”阿玉很快便明白过来了。“造成假象?但他们一定会请太医吧。”
“要让太医看不出来的那种。”楼清月相信阿玉会有办法。“连太医都能骗过去的,应该没问题吧?”
“有道是有。”阿玉欲言又止。“只不过主上真的要帮二王妃吗?若是帮了她,便是与太后作对。”
“我要帮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楼清月美眸流转,无声叹息。“稚子无辜,没必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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