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月瞧着面前这师徒二人的惨状，就知晓安平王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但……

“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楼清月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造成天大的误会。“安平王，为什么会对你们师徒二人动手？”

“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被安平王知晓了。”白芷平静的将事实说了出来。“取蛊虫，根本不是只是要半条命那么简单，甚至终身都会落下病根。这事儿，我没跟你说过。”

楼清月浅眯着眼眸，静静的听着她说。

“况且，我还在你身上中下了连心蛊。”白芷不敢去看楼清月的眼神，微微转过头去。“为的不过就是想要保住一条命。她日我刺杀大司马的时候安平王府可以保我一命。”

“连心蛊。”楼清月听说过这个东西，之前还是白芷对自己说过的。“就是，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

“没错。”白芷实际上很不忍心将这个事情告诉给楼清月。可是又不想因为自己与徒儿让他们之间造成矛盾。更重要的是，即便自己不说，安平王也会跟楼清月解释，到时候，从别人的嘴里听见怕是会更加的失望吧。“就是那次，我给你的那颗药丸。”

“你说的可是这个？”楼清月从怀里面拿出一颗药丸，塞到白芷的手里。“是这颗没错吧？”

“你怎么会有……”白芷一闻到那个味道就知道的的确确是这一颗。“上一次我明明看见你吃下的！”

“在你看见的时候我的确是吃了。”楼清月美眸流转，略微有些失望的看着她。“但是那会儿觉得这药丸来的古怪，所以才会在你走后又吐了出来，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连心蛊。”

“师傅……”小郎中之前根本不知道真相。只以为是安平王想要过河拆桥，却未曾想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楼主对我们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楼主？”

“我也是为了保住我这条命。”白芷说着说着癫狂的笑了起来。“你没吃，你竟然没吃。你那么信任我，为什么会没吃这颗药丸？”

“我的确是信任你，也的确吃过很多你给过的药丸。”楼清月见她不明白，于是解释给她听。“但是从你跟我说要我给你跟白墨赐婚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你的话有了疑心。”

“为何？”

“你的身份，估计没有人比我更知晓的了。”楼清月主要是源自于对白芷的了解。“按照你们族内的规定，你们是不可以与中原男子联姻的，因为你们很看重血脉与天赋。又怎么可能会让我给你赐婚。”

“我……”

“白芷，你骗不了你自己。”楼清月早就看出了白芷隐藏起的内心，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想说而已。“你也骗不了我。”

“好可惜。”白芷露出了凄凉的笑容，重新看向楼清月，哪怕她眼眸看不清楚。“我一直以为我得手了。之所以安平王现在留我一条命也是因为他以为我与你有连心蛊。”

“还有更可惜的事情。”楼清月缓慢的看向白芷，一字一句说道“白墨已经答应了娶你。”

“什么？”白芷身影摇摇欲坠。饶是之前受过那么多的磨难，都没有在听见这句话来的冲击。“白墨他……答应了？”

“嗯，答应了。”楼清月无声叹息。“在我去寺庙那三日，我与白墨说了许多。但更多的还是让白墨自行去选择。在第三日的时候，白墨与我说，他同意与你为妻，但他绝对不会离开元楼。”

“怎么会这样……”白芷那双灰蒙蒙的眼眸逐渐的掉落下泪珠。“他明明不爱我，他明明不会答应的。”

“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楼清月握着白芷的手，看着她的现状，心里面说不难受是假的。“就像是你以为你的族人没有你不行，但实际上她们都已经为各自选择好了路。”

“我……”

“你们族的女子最为贞烈。”楼清月对于白芷的身世也是知晓不少的。“现如今还能生子生活为大司马效劳的，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她们早就背叛了初心，在死亡与贞烈面前选择了贞烈。”

白芷不可否认这个事实。这也是从安平王嘴里听见的真相。

“萧沐没有直接杀掉你，已经是你的万幸了。”楼清月丝毫不怪安平王动了自己的人。因为她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所以才这样做的。“现在，我再重新给你一个选择。要不要跟白墨一起，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生活，你可以自己选择。”

“忘记一切吗？”白墨笑着笑着便落泪了。“楼主，你认为我现在还能重新选择吗？”

“为何不能？”楼清月美眸流转，淡淡的看着她。“你的族人已经不需要你去救了。白墨也答应娶你了，白芷，大好的前程在你面前，你当真不选吗？嫁给白墨难道不是你毕生所愿吗？如果是因为你们族的那个什么狗屁规定的话，那大可不必。毕竟不遵守那个规则的人那么多，不知你一次，你不需要感到愧疚。”

“师傅……”小郎中这会儿似乎也听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之前一直都以为是安平王要害师傅，可是没想到原来是师傅先动的手。

这会儿，他全都听明白了。饶是他年纪小也懂了。“师傅，就重新开始生活吧，好不好？不要再报仇了好不好？”

白芷何尝不想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我配吗？我伤害了我最不应该伤害之人，我做了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现如今你们却还要给我一条生路，可笑不可笑？”

“白芷……”

“若不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连心蛊的，我早就寻死了。”白芷这么久以来一直坚持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她不想害死楼清月，所以才咬着牙的活着。现在，既然楼清月已经没事儿了，拿自己也就……

“你还是元楼之人吧？”楼清月忽然之间开口，打断了白芷的所有思绪。“只要在楼里一天，便要听我的话。我现在命令你嫁给白墨，否则的话，我就要对你的好徒儿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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