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资料季怀安早已看过,高个子留着络腮胡须的大汉名叫魏锋,是季怀安先前的副官。
另一人清瘦的男子是季府上的一名护卫,名叫袁剑英,是一名剑术高手,曾教过季怀安学剑,为了银子,跟随季怀安上了战场,贴身保护他。
战场上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再强的高手上了战场也改变不了战局。
说起来,这两人都是受了季怀安的连累被俘。
三人呕吐后在囚车中沉默着。
除了刚上囚车时,魏锋骂了他几句外,谁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当初魏锋极力劝阻季怀安不要追击,但季怀安太过膨胀,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加上立功心切,最追敌深入落入了北凉军的包围。
魏锋若是有力气,恨不得往季怀安身上捅上几刀,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袁剑英倒是没有给季怀安脸色,他是拿钱卖命,落到任何田地都怪不得别人。只不过现在受刑过度,没有力气说话。
季怀安也没有主动找两人搭话,一是节省体力,二是不想惹怒这些押送的骑兵,三是因为他是个冒牌货,心虚。
既然监察院能给季怀安找个替身,这两人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他心中没底。
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魏锋、袁剑英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呕吐后有些脱水,看上去状态极差。
表面上看,三人的伤势差不多,但季怀安只挨了一次鞭打,都是皮外伤,加两三个月的药浴浸泡,让他胫骨坚韧,其实身体状态还算不错。
但魏锋、袁剑英的情况糟糕至极,脸色惨白得骇人,虚弱的身体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
“水……”魏军昏昏沉沉地呓语着。
袁剑英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季怀安发现两人的情况有些不对,试探着问道:“你们怎么样?”
两人都没有回应。
他靠近了些,试探着伸手一摸袁剑英的额头……很烫。
袁剑英在发高烧,魏锋也一样。
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高烧很容易死人的。
“来人,快停下,他们生病了……”
季怀安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拍打着囚车,大声叫喊着。
“喊什么喊?都给我老实点。”
一名骑兵策马来到囚车边,手中的鞭子抽向季怀安……季怀安一缩手,鞭子抽在囚车铁栏上,发出刺耳的鞭打声。
“他们生病了,发高烧,你们快点想办法救人。”
面对着轻骑兵不善的表情,季怀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怒目瞪着对方。
轻骑兵看了眼魏锋、袁剑英,也察觉到两人状态不对,立刻策马跑向车队前方汇报去了。
很快,车队停了下来,一名队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边军医。
“看看什么情况?”队长示意。
军医走到囚笼边,一脸嫌弃地给魏锋、袁剑英号了号脉,又摸了摸两人的额头。
“伍队长,是热病……看样子,怕是活不了。”军医汇报。
伍队长皱起眉头,他们的任务是将三人活着送到边境。若是以往押送犯人,路上死了也就死了,但这次不同,监察院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活着送到。
“我有办法救他们,先拿水跟毛巾来。”季怀安着急地喊道。
军医不屑地瞥了季怀安一眼,冷声道:“无需白费力气,这二人伤寒入体,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