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窈当即一喜,敷衍的道了谢,擦了擦手,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她太饿了,还是点心本就美味,真的非常好吃。
甜而不腻,又香又绵软可口。
霍窈幸福的眯起了眼,她想,皇帝出巡,应该是带了御厨,因为这样的点心,是买不到的。
而且她这几天也发现,每次吃的饭菜,都异常精致可口,很显然,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御厨,一国之君才会享有这种高规格。
霍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将几盘点心,都扫进肚子里,终于不叫了,也吃饱了,又喝了杯茶,再度满血复活。
“谢谢陛下。”
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皇帝不是没吃饱才叫的点心,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给她叫的,只不过好面子。
男人,呵!
景沉依旧没有抬头,手上捧着本书在看,不远处还有几本书,霍窈也闲来无事,随手拿了本,看了起来。
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孤本,霍窈看了会儿就没看了,打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此时马车早已经出城,穿梭在乡间小路上,不远处几个村落,隐隐约约能看到袅袅炊烟,远处葱绿一簇簇,好一副生机勃勃的人间盛景。
霍窈找到了事情做,便找了个舒适的位子,一手挑着帘子,一手托着腮,看外头。
路旁有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在玩闹,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多马车,纷纷好奇的看过来,对上霍窈时,童趣的冲她做了个鬼脸。
霍窈:“……”
霍窈来了兴致,给予回击,也拿手指扒着眼角,回了个鬼脸。
小孩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高兴的咯咯直笑,更是冲着霍窈做鬼脸做的起劲儿。
孩童的笑声传进景沉的耳朵里,他看着正跟小孩互相做鬼脸的霍窈,她的脸上盈满了笑容,显得十分高兴。
景沉慢慢垂下眼睑,捏着书的手指无意识的碾了碾书页,外头的光,明明暗暗的照在他的脸上。
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马车走远了,与小孩的距离也一点点拉远,很快就化成一个个的模糊的轮廓,霍窈也玩够了,放下帘子,缩回马车里。
她看着不曾受影响,依旧在看书的景沉,觉得这皇帝也不是人干事,就好比她,昨天坐了一天马车,新鲜劲儿过去,今天就觉得无聊了。
而他本人却仿佛早已经习惯了,淡定得很。
马车这次进了村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绕村而行。
这是个比较大的村落,照规模看,比平和村还大,车马最后停在村里的里正家门口,霍窈坐在车里,隐约能听到江陵跟里正交涉。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主子,已经办妥了,里正同意给我们几间房间留宿。”
景沉直到这时,才收起手中的书,淡淡的嗯了声,起身下车。
这个村子叫大马村,里正马文波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揣着江陵刚才给的银子,笑眯眯地等着这一行外来人主事的从车上下来。
听到动静,他一抬头,差点愣在了当下。
这后生,不但年轻,还生的十分好看!
没多会儿,霍窈也从车上下来,马文波点点头,心里便有数了,但觉得两人不大相配,女的好看是好看,但比起男的来,明显就差了些。
不过这是人家夫妻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这伙人出手阔绰,只是借宿一晚,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虽然他们人多,得管一顿晚饭,可再放开了吃,又能吃多少?
所以他断定,来人非富即贵!
“里正,这是我家公子。”江陵简单介绍。
马文波连连点头,“公子,夫人,快里面请。”
霍窈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趴地上,半道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给扶住了,耳边是某皇帝戏谑的声音:“山路崎岖,夫人还是当心些。”
霍窈蹭地一转头,下一瞬间,便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不是腹黑的皇帝老儿是谁。
身后江陵憋笑憋的难受,认识霍窈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从她脸上见过这般生动的表情。
惊讶,手足无措,莫名其妙,诡异,憋屈,哑口无言,等等,整个儿都集中在一起,以至于显得她那张脸有些扭曲。
景沉好似这样还不够似的,笑眯眯道:“夫人慢点走,当心又摔了。”
霍窈咬牙,刚要说,我他妈还是单身,黄花大闺女,马文波就笑眯眯道:“公子和夫人感情真好,成亲没多久吧?”
景沉坦然应下,脸不红气不喘道:“确实没多久。”
“我就说嘛,这刚成亲的夫妻俩就是跟老夫老妻不同,腻歪着呢,等过去那个热乎劲儿,就会觉得烦了……”
“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马文波的婆娘马氏出来嗔怪道,对今晨和霍窈说:“别听我家老头子胡说,夫妻怎么相处,也得分人,你们小两口一看就郎才女貌,定会恩爱百年。”
景沉低头看了眼,跟吞了口苍蝇一样的霍窈,笑眯眯道:“那就多谢大嫂,借您吉言了。”
霍窈看着那张笑脸,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甩过去。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
估计她要是真甩了他一巴掌,江陵腰间别着的刀就戳在她身上了。
大马村条件相对极好,马文波家的房子也是青砖大瓦房,类似四合院的设计,宽敞又明亮,马家就马文波和马氏,以及小孙子住,所以能给不少空房间。
“来,喝水喝水。”马氏很热情,拉着霍窈坐下,给她倒水,“姑娘我瞅着你也不大,打哪儿来啊?”
“我是清河镇平和村人士,大娘可否知道?”
马文波在旁插话:“知道知道,我还去过呢,你们村是不是有户姓霍的人家?”
霍窈诧异了:“我们村就我家姓霍。”
马文波愣了:“你爹不会就是霍出学吧?”
“霍出学是我爹,您认识我爹?”
“啊,你竟然是出学的闺女,都长这么大了?难怪我一看你就面善,闹了半天,竟是出学的闺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