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来参加同学会,不小心……喝多了,对不起,麻烦你这么晚来接我。”
纤纤玉指轻轻揪起男人的西装领,抬头,眼里盛着些许不安和满满的依恋,目光缱绻。
祝夏桐觉得,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自己。
但显然,谈怀戎并不是随便“哪个男人”。
小心又客气地将祝夏桐推开,他给祝家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把人接走,随后询问旁边几个同学是否有时间陪同,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另开了个包间,让大家都进去等。
被众人七手八脚搀进包间,祝夏桐一口贝齿几乎咬碎。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这么难得能和怀戎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
早上九点,太阳高悬,宋愉正在卫生间洗漱。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喂,安乐。”
“宋愉你在哪呢?是不是忘了今天还要演讲,全场都在等你,辅导员都发飙了!”
!
宋愉一个激灵,嘴里的牙刷啪嗒掉到地上。
完蛋了,她把这茬给忘了。
最近金融系有个报告会,辅导员想要她担任大三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演讲稿都写好了,结果因为忙着结婚,一时遗忘了这件事。
要知道,他们金融系的辅导员是全校出了名的凶残,公开场合迟到,他非得扒掉她一层皮不可。
“我马上到。”
匆匆忙忙洗漱完,来不及吃早餐,她抓起包包就往学校赶。
结婚的事除了闺蜜何安乐,宋愉没向外界任何人透露,待会儿到了学校,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辅导员解释呢。
烦躁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她让司机开快点。
傍晚,谈家。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两手交叠搭在龙头拐杖上,不怒自威。
“这两天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东西。”
谈怀戎双手插兜,表情漠然,同样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大的气场。
自从十二岁之后,面对父亲,他就没低过头,总是这样针锋相对,半点不输。
如此直白,连点家常都没有,老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也习以为常。
东西现在是不可能给的,他叫儿子回家也不是为了给东西,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他正了正脸色。
“我听说夏桐那丫头又找你了?”
“虽然她救过你,但毕竟你现在已经和小愉结婚了,被发现和别的女人有牵扯总是不太好,尽快说清楚吧,以后少联系。”
谈怀戎嗤笑一声。
他对祝夏桐原本就没什么,该怎么做他自有分寸,但被老头子一说,偏就起了一股逆反心理。
“你也知道她救过我的命,那我怎么能对救命恩人视而不见。”
“我和谁过的怎么样,不劳你费心,只是东西如果再拿不出来,我也不能保证会做些什么。”
说完,不管老爷子气得青紫的脸,谈怀戎大步流星地离开。
许久,老爷子平复下剧烈的气喘,夕阳下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仿佛苍老了十岁。
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这场婚姻究竟是否正确。
离开老宅,谈怀戎回到茂辰公寓,和宋愉几乎同一时间进门。
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干疼的嗓子得到抚慰,宋愉这才有空分出点余光给谈怀戎。
“今天去老宅了?”
看他那阴气沉沉的样,宋愉猜他可能又和老爷子吵架了。
毕竟除了老爷子,谁敢让威名赫赫的谈少爷生气。
可谈家的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况且他们约法三章在先,不会干涉对方的生活。
见谈怀戎并没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宋愉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自顾自做到沙发上,打开手机准备点外卖。
“叮咚。”门口的可视电话响起铃声。
谈怀戎皱眉。
这么多年他的公寓都没人来拜访,倒是结婚后,一个两个都找上门来,这次又是谁?
摁下接通键,一张熟悉的脸进入视线。
“怀戎,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说,你能下楼来门卫这里吗?”
回头瞟了一眼盘腿坐在沙发上,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专心划手机的小女人,谈怀戎淡淡地嗯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门咔哒一声合上,宋愉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脑袋向门口探去。
其实她听见了。
那是祝夏桐的声音。
昨晚打电话把人叫去,今天直接找上门来了,那待会儿自己要不要找地方藏起来给这俩人腾地方?
这么想着,宋愉竟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四处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地。
然而谈怀戎却没有如她所想带祝夏桐上楼来,直到她休息,始终没来。
也是,去哪儿约会不行,何况家里还有她这么个碍眼的人。
宋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