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到顾寒野看过来，瞬间压力骤增，只能回答，“大少爷昨天一晚没睡，今天早上闹得很凶，老爷让人给他用了镇静剂。”

“哦，那他睡了吗？”顾寒野眼中的光芒暗了一些。

曾经他也是受过失眠困扰的人，虽然他没有演变到生病的地步，却也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顾景枫本身心里就有问题，再失眠严重的话，情况应该是很不好了。

“……没有，大少爷还没睡。”管家如实回答，“不过人安静了些……”

顾寒野抿了抿唇，眼神最终暗淡，没有了刚来的时候那种凌厉的气势，“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

房门打开，顾寒野进门，回手将房门关上，没有马上向里走，而是默默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景枫。

顾景枫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房间，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默默看了一会儿，顾寒野终于开口，对顾景枫喊了一声，“大哥。”

开口还是承认了顾景枫的大哥身份。

顾景枫听到他的声音，眼珠慢慢转动，虽然迟钝，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他的瞬间，顾景枫的眼中瞬间闪过诡异的光芒，似乎是下意识的喃喃道，“温心，温心……”

顾寒野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起温心，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刚对大哥的强烈恨意，只觉得他很可怜，缓步上前，走到顾景枫的床边站定。

“大哥。”他低头看着顾景枫，声音平静，眼神深邃，透着怜悯，“温心很好，很安全，你别担心她。”

“你……”顾景枫只有眼中还闪烁着那种诡异的光芒，却没法有更多力量做出其他动作，想捏拳都捏不住，“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个混蛋……玷污她……”

声音中满满的绝望，眼角不知何时滑下了泪水，顾景枫毫无所觉，他是没有感情的，也不能感受别人的感情，所以眼泪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顾寒野薄唇紧抿，低垂眸光，没说话，伸手扯过面纸，不动声色替大哥擦掉眼泪。

“大哥，我没碰温心。”将面纸丢在一旁，他沉声对他说。

顾景枫似乎被自己居然有眼泪这个事实给震惊了，茫然看着濡湿的面纸，很快听到顾寒野说没碰温心，他就更震惊了，呆呆看着弟弟。

“这些天她是跟我在一起，但是我都没碰过她。”顾寒野见他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说了一遍。

以前他生气大哥跟自己抢温心，说话从不记后果，只想气他，现在见他这个样子，他反而不想气他了。

“我那么说都是为了故意气你的。”他怕顾景枫不信，又加了一句，“温心……不喜欢别人碰她，你应该知道的。”

顾景枫唇动了动，终于长长出了口气，似乎直到此刻才相信了顾寒野的话。

“她，她好吗？”松了口气的顾景枫，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