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高的功夫,祠堂若是出了问题,没有他的允许,你觉得可能吗?”花颜觉得这日子突然就翻天覆地的。
可他宁愿这样也不愿意像以前活得那么糊涂。
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谋夺了山庄,对于山庄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耻辱的?
“呵呵,你倒是相信章奕珵和宣云锦,若非如此,你怎么会怀疑付老?”牧信有些感慨。
“倒也不全是,开始发现这是祠堂的方向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多加怀疑,发现管家是隐藏的高手之后,我就知道山庄或许就像章兄说的那样,在不知不觉中出了很大的问题。”
花颜用干净的布将祖宗牌位擦干净,上面灰尘也挺厚了,看得出来平日里付老根本没有打扫。
他每次来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而已。
“我也不是不能面对现实的人,发现问题之后我宁可信其有。”花颜缓缓的说道:“一路走过来,我就想起了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你并不知道十年前,付老其实有个儿子,别人打得重伤不愈,躺在床上等死。”
“虽然请了很多名医,可依旧回天乏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续命的办法,却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花颜看到牧信脸上的不可置信,顿时笑了笑:“你猜的没错,那种特殊的草药只有黎国才有。”
“为了儿子,付老去了一趟黎国,却并没有找回药材,在他回来没多久,他儿子就死了。”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是我不只一次看到私下里的付老并没有伤心,这件事情我一直很迷惑,因为付老对他的儿子很疼爱,怎么会不伤心?还是说物极必反,已经伤心过度了?”
“对此,我并没有声张,但是我慢慢的就发现付老从那以后就变得爱财了,不仅不喜欢的一些赏赐都喜欢了,偶尔还会开口朝我们要一些。”
“我爹那时候身体不好,还以为付老是伤心过度,没有了儿子就觉得钱财才有安全感,倒是给了他不少好东西。”
花颜叹了一口气:“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今天算是都说得通了。”
牧信听得目瞪口呆,敢情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这么说,付老的儿子很可能没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付老其实已经背叛了百花山庄,并且跟黎国的人纠缠到了一起。”
“大抵是这样。”花颜冷笑了一声,看向了自己爹的灵位牌,不知道他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自己当初给付老找的各种理由像个笑话?
“原来如此,我说呢你怎么会干净利落的就要将付老给拿下?原来心里也有了谱。”牧信恍然大悟。
做好事情,花颜收拾了一下,决定跟章奕珵一起去地下看看。
他很想知道,搭上了整个百花山庄出现的东西到底是怎样的?
一群人举着火把进入了地道,可能因为要搬东西的缘故,道路也算宽敞。
世上没有什么机关,但是这条路稍微有一点长。
因为是直线,走了大约一刻钟,众人看到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黑漆漆的,干燥无比的洞内堆满了粮食,看着一堆堆的粮食山,视觉效果是相当震撼的。
宣云锦巡视了一圈,提醒众人小心火把:“都注意手上的火,上面有东西。”
章奕珵抬头看了看,飞身上去抹了一把,不确定的说道:“火药?”
“对,上面铺满了火药。”
听到宣云锦的话,拿着火把的人都觉得手抖了,差点仍在了地上,不由自主的矮了好几分。
“寻常行动应该没事,有掩盖的土层,一点点火星子不会造成联动爆炸。”宣云锦笑着说道:“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有专门的点火之处。如果这地方暴露,他们肯定会毁掉这里,顺带毁掉地面上的军营。”
花颜微微咋舌:“那得要多少火药,这些人还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吧!”
“能够潜伏到芳洲,大多都是豁出命的,肯定能回去的人很少,只会想着死也要拉人垫背。”章奕珵感叹。
说起来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斗是一种必然,真没有谁对谁错的。
“花兄,这里的事情只怕暂时要麻烦你了,东西放在这里我们大家都不放心,得转移一下,就是量有点多。”章奕珵提议的说道。
花颜顿时明白过来,需要他配合和看着人搬粮食。
就算日夜星辰的行动,也需要时间。
“义不容辞,章兄就放心吧!”花颜慎重的说道,这事儿做好了也是他的将功赎罪。
众人也发现了其他几条道,顺藤摸瓜的走了出去却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悄无声息的将几条道彻底堵死了。
然后,自然是招呼自己人赶紧搬粮食,可不能让黎国的人发现了。
其实有付老这么一个高手在,黎国的人对这批粮食反而很放心,一时半会儿还考虑不到这边来,毕竟藏得这么严实。
章奕珵让人想搬出一定数量的粮食,吩咐过后就带着宣云锦连夜赶回了芳洲城。
章奕珵已经想好了第二天要怎么对付郡守,这天晚上却没有睡得安稳,到了凌晨有人来报城外的难民闹事了。
在这节骨眼上,真是几个时辰都等不了。
还不都是救济粮闹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难民又冷又饿,吊着命数日子的感觉很是难熬。
潜伏的钉子小心了又小心,终于发现机会来了。
终于在寒冷交加的夜煽动了不少人闹事。
这个时候城门即将开启,守卫他们的力量是最弱的,但是城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等待进城的商队或者其他人士。
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有人集结在一起,居然将商队给抢了。
最神奇的是,抢了商队的难民还没走,拿着一起奇奇怪怪的破烂当武器,就等着城门打开。
骚动一出现,城内关注的人就发现了,宣云锦听到过程有些咋舌:“这些难民想干什么?”
章奕珵呵了一声:“倒不是真心想要抢劫,落草为寇,只是用这种方式在抗议,威胁官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