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这样在岛屿的边上修养生息了一夜,这一夜平平静静,没有一丝危险出现。
等到天光大亮,司庭远他们一个个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景色震得回不过神来。
在司庭远他们的印象里,岛屿上头应该会有山,或高或矮。可这座岛屿上有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的中央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周围密布着枝繁叶茂的树木,就像是守卫着那座宫殿的卫士一般。
司庭远走到深坑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瞧着那座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的宫殿,脸上泛出笑意,“我们到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路可太难了。”暗二感叹着,又道,“不过,我还是头一回瞧见陵墓造在地上,而非地下的。”
暗一在一旁点头,“这先帝却是与众不同,竟没有入土为安的那种心思。”
“走吧,我们下去。”司庭远开口道。
一行人便施展轻松,纷纷下到了巨坑里头。
待在地上落定,暗七发出一声惊呼,指着不远处道,“你们瞧,那儿有阶梯!”
众人随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掩在一片草丛里的阶梯。
暗二笑道,“大惊小怪什么?这阶梯定是建造这皇陵的匠人们所造,用来行走的。”
“嗯,你说得对。”暗卫们都赞同了暗二的说法。
只有司庭远和慈铭大师神色不一,司庭远是皱着眉,瞧着那台阶若有所思;而慈铭大师则是脸色淡淡,但那双睿智的眼眸里头却闪过一丝流光,接着便泛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穿过树林,众人来到那座宫殿前。
天枢站在司庭远身后,道,“世子爷,请容许属下先进去探一探路。”
司庭远微微颔首,同意了天枢的请求。
天枢便点了几个暗卫,与他一道,走到宫殿的大门前,伸手欲推。
“是谁如此大胆,敢擅闯先帝皇陵?!”一声爆喝传来,让天枢的手立时僵在半空中。
司庭远神情微顿,难道是先帝皇陵的守陵人?!
“天枢,回来!”司庭远沉声命令。
“是!”天枢应了一声,快速地收回了手,招呼着其他几个暗卫退回了司庭远身边。
“咯吱……”一阵刺耳难听的声响传来,那宫殿的门被打开,从黑漆漆的屋内缓缓地走出几个人影,他们身穿甲胄,手持刀剑,站在宫门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除了门内走出的几人,还有不少人从四周冒了出来,竟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司庭远他们围了起来。
司庭远眉头紧皱,心下微沉,这些人一早就隐匿在了周围,可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地发现,可见他们功力深厚,不像是一般的士兵!
“世子爷,咱们怎么办?”天枢问着司庭远。
还没等司庭远说话,暗二在一旁“呸”了一口,道,“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问这有何用?明眼人瞧着都是要打上一仗才是!”
天枢拿眼瞪了瞪暗二,喝道,“你给我闭嘴!”
“阿弥陀佛……”站在司庭远身旁的慈铭大师突然出声,念了声佛号,继而朗声道,“老友到访,薛将军不放出来一见?!”
此言一出,司庭远和暗卫门面面相觑,均是疑惑不解。
“老秃驴?!”宫殿内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接着司庭远和暗卫门就瞧见里头飞速地跑出来一人,那沉重的甲胄穿在他的身上好似如同无物一般。待他冲到慈铭大师面前,高呼一声,“老秃驴,真的是你!”
接着,那人就给了慈铭大师一个熊抱,那劲儿差点没将慈铭大师给勒死在他的怀里。
慈铭大师那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模样头一次破了功,至少在司庭远眼里是这样的,他从小在慈铭大师身边长大,还真没瞧见过他这会儿满脸的无奈和忍不住想要往上翻的白眼。
慈铭大师拍了拍那人,道,“行了行了,薛将军,快将老衲松开,喘不上气了!”
那被称作是薛将军的人这才放开了慈铭大师,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么些年不见,你可也不显老,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驻颜的功法?!”
慈铭大师深深地吐了口气,并不想搭理他这话,反而转了话头,道,“你等的人来了。”
方才薛将军还一脸轻松、因着与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聚而产生的喜色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容,他瞧着慈铭大师,问道,“在哪?!”
慈铭大师伸手指了站在他两步远距离的司庭远。
司庭远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他决定先静观其变,反正慈铭大师是他的师父,难不成还能坑他这徒儿不成?!于是脸上便不露声色。
薛将军扭头,顺着慈铭大师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司庭远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正瞧着自个儿,那脸上的神情让人瞧不出端倪。
“元家的人?”死死地盯着司庭远打量了半晌,薛将军突然开口问道。
司庭远一怔,继而点了点头。
“镇北王是你什么人?”薛将军又问道。
司庭远回道,“正是家父!”
“扑通”一声,那薛将军竟然膝盖一弯,跪在了司庭远面前,“参见世子爷!”
见薛将军跪在地上,他那些手底下的兵也一个个地跪倒在地,齐声唤道,“参见世子爷!”
司庭远往后稍稍退了一步,问道,“薛将军这是何意?”
薛将军恭敬地道,“不知镇北王爷可曾与世子爷讲过,镇北王府有一支隐秘的力量,到了关键时刻才会现世?”
司庭远回忆起自个儿的父王确实与他提及过,但父王没有说明白,只告诉他在时机成熟了,他便晓得了。难不成……难不成就是眼前这支队伍?!
薛将军瞧见司庭远的脸色,便清楚他是知道的,他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到司庭远面前,边道,“没错,末将所率的这支队伍便是镇北王府的隐秘力量。”
司庭远接过那令牌,瞧见上头刻了镇北王府独有的花纹硬记,再加上那一个大大的元字,他便确认了眼前之人确实是镇北王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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