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休书一封(1 / 1)

可谁知,那贴身侍卫却充耳不闻,只是从怀中拿了一个信封来,递给葛琼,冷声道,“公子给你的休书,你拿去!”说罢,便不管葛琼是接还是不接,将那休书脱了手,转身离去,不给葛琼抓着他哭闹的机会。

“不,不可能。相公答应了我永不休妻的,有他亲手所写的文书为证!”葛琼大喊,趁着乞丐甲松懈,一把挣开了他的钳制,从怀里拿了贴身放着的文书扬了扬。

那贴身侍卫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冷笑,“是吗?那你就仔细瞧瞧你手里的文书吧。”

葛琼一滞,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她微颤着手打开那文书,只瞧了一眼就让她肝胆俱裂!

上面不再是“永不休妻”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若葛琼犯了七出之条,冷墨可随时随地将她休弃。”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文书一定是被掉了包!

葛琼双目圆瞪,死命地抓着那文书,将其弄得皱巴巴的。

没想到,她日防夜防,生怕文书被掉包,却没想她整日里将它贴身存放着,居然还会糟了贼手!

“哈哈哈,既然夫人你已经被休了,那不如日后就跟着我们兄弟算了,好歹是不用再偷偷摸摸,可以做那长久的夫妻了。”乞丐乙舔着脸,凑到葛琼跟前,笑得越发猥琐。

“谁要与你们这种污浊邋遢的人做夫妻!”葛琼一巴掌推开乞丐乙,呵斥道。

“啪!啪!”两声巨响,葛琼的脸上挨了乞丐甲重重的两巴掌,那张养得白嫩的脸立时就肿了起来,像个白面馒头。

葛琼摔坐到了地上,手里的文书和信封掉落在地上,信封松开,从里头划出一张休书,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葛琼刚想去拾,就被眼疾手快的乞丐乙发现,给抢先拾了起来。

“发财了,发财了,大哥,咱们发财了!”乞丐乙哇哇大叫。

一众乞丐兴奋不已,终于不能再露宿街头,吃那些不是人吃的东西了。

“还给我!”葛琼尖叫着扑上去抢。

乞丐乙哪里会让她得逞,侧身一扭,就让葛琼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老二,把银票收起来。”乞丐甲吩咐完乞丐乙,又去对乞丐丙和乞丐丁道,“老三、老四,把这娘们抓了,咱们走。”

“啊啊啊啊……别碰我,别碰我……”葛琼嚎叫着往一旁缩去,同时又去向周围的人群求助,“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面对葛琼不住的哀求,瞧热闹的人群纷纷不以为意,还在葛琼扑上来的时候,往后退去。

当然也有心软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瞧着葛琼可怜,面露不忍,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自家儿媳妇迅速拉住,“娘,您别去!”

“是啊,老姐姐。”旁边的又一老妇附和道,“可别沾这档子事儿,免得给自个儿惹上一身骚。”

老妇怔了怔,眉头皱起,略想了想,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退回了人群中。

这会儿,人群中突然有男子高声道,“诶?这女子瞧着好生面善,似是在哪儿瞧见过!”

“啧啧啧……”有好事的大汉一听,调笑道,“难不成兄弟也与这女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说出来让哥哥听听!”

“呸……”那男子啐了一口唾沫,恼羞成怒,“把你那见不得人的想法收起来,老子可瞧不上这种不干不净的女子。”

大汉耸了耸肩,“得得得,就当我没说。”

“我想起来了。”有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恍然大悟道,“我晓得她是谁了!她就是三年前在青楼卖笑,赎身后又与生母共侍一夫的葛琼!”

“哟,真真是瞧不出啊。”有妇人上下打量那书生,笑道,“你相貌堂堂一介书生,对此等香艳之时倒是如数家珍!”

书生红了红脸,强自镇定地道,“大娘说笑了。我只不过有幸亲眼瞧见她们母女被拆穿罢了。”

“书生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有人附和道,“三年前那事儿,可是在咱们镇上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番对话一出,人群一阵哗然。

葛琼顿时脸色煞白,脑袋里如同炸了雷一般作响,她以为自个儿死而复生,往事都能被抹去,不会再纠缠于她。谁知,到今时今日,她那些不堪的事儿还被人记得,被人提起。

“啊……”葛琼大叫一声,受不住人群的指指点点,双眼一番,就晕了过去,连狡辩否认都没有机会。

“大哥,没想到这贱人如此放荡,我可是瞧不上。既然咱们有钱了,不如去买几个干净的丫头来伺候咱们,如何?”乞丐丁凑到乞丐甲身边提议道。

乞丐甲转了转眼珠,笑道,“干净的丫头要买,这贱人咱们也不能放过。毕竟她床上功夫了得,咱们留着也能多享受享受。”

“大哥说得是!”乞丐们想想,却是这么个道理,遂纷纷应了,抬着葛琼,就呼呼喝喝地离开了。

人群瞧没什么热闹了,也就散了去。

这会儿,冷墨才从街角处走了出来,朝天香楼二楼朱珠和司庭远站着的窗口望去,并微微点头示意。

朱珠和司庭远自然是瞧见了,亦是点头回应。

“冷公子,厢房一叙。”司庭远传音入密,让冷墨欲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

随即,冷墨淡淡地“嗯”了一声,带着身后的贴身侍卫,迈步朝天香楼走去。

关了窗,朱珠和司庭远在桌前坐下没多久,冷墨便推门进了厢房。

房掌柜见此,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推说去催一催那豆腐宴,出了厢房去了后厨。

请了冷墨坐下,朱珠笑道,“冷公子,好魄力!”

冷墨一顿,心知朱珠说的是葛琼的事儿,嘴角扯了扯,笑道,“司夫人过奖了。”

“不过,冷公子今日之举却与你先前所说的相差甚远,这是为何?”

答应娶葛琼后,冷墨曾与司庭远密谈过,按了他那会儿的法子,葛琼不会这么快就受难,于是,司庭远便有了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