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淡淡地道,“法子想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不如就快刀斩乱麻,以免徒生其他事端!”
冷墨原想着待葛琼怀了那几个乞丐的孩子,再拆穿她,让她万劫不复,尝一尝当年她那亲娘尝过的滋味。
可这段时日,他发现,葛琼竟越发地不安分起来。利用自个儿冷家夫人的身份,对内,苛刻下人奴婢,整日里非打即骂;对外,欲学起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放印子钱。
冷墨可瞧不得这些种种,忍无可忍之下,便有了今日这场热闹。
司庭远闻言,点头道,“冷公子说得在理。”
这会儿,只听得朱珠道,“你们别忘了,那葛琼可是如同蟑螂一般,打不死的。兴许过些日子,她就能从那几个乞丐手里逃出来,再次攀上高枝儿,也未可知!”
葛琼不是那种屈服于命运之人,若是给她机会,她定会千方百计达到她的目的。
“司夫人放心。”冷墨垂眸,眼底满是冷意,“我已派人盯着她,断不会让她有可趁之机。”
朱珠抿了抿唇,颔首笑道,“冷公子考虑得极是周到。”顿了顿,朱珠又道,“日后葛琼有何‘好’下场,冷公子可要记得与我夫妻二人好好说道说道。”
朱珠那刻意强调的“好”字,让司庭远和冷墨会心一笑,均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只听得冷墨浅笑道,“断不会忘了司公子和夫人。”
“如此甚好!”
话到此处,三人便不再提及葛琼的事儿,只说起生意上的事儿来。
当然,朱珠已三年未碰生意之事,所以,多半是司庭远和冷墨在交谈,而她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
一时,豆腐宴送了上来,朱珠和司庭远吃了,便与冷墨告辞,回了城西小院儿。
……
待葛琼清醒过来,已然被五花大绑,身处乞丐们原先用来栖身的破庙之中动弹不得。
至此,葛琼便落入了那些乞丐之手,成了他们的暖床工具。
三个月后,一大早,乞丐们还在熟睡,就被一群官兵从门外闯入,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就见葛琼披着衣裳扑到官兵后头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怀里嚎啕大哭。
“官爷,就是他们抢了我心爱的小妾,快抓了他们。”中年男人喊道。
领头的官兵道,“赵老爷放心,这儿就交给我们了,您带着您家姨娘回吧。”
中年男人点头,揽着葛琼往外走,葛琼扭头,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眼里却满是得意。
没错,她从来就不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于是她先前假意顺从,将那些乞丐哄得高高兴兴的,逐渐放松了对她的看管,让她时常得以出门。她才能勾引到富商赵老爷,借他的手,脱离那些又脏又臭的乞丐。
可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就当葛琼以为自个儿能从此在没有主母当家的赵家外宅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被冷墨派来的侍卫传信给了在赵家祖宅伺候公婆的赵夫人手里。
那赵夫人是个既善妒又心狠的人,趁赵老爷去邻国做生意,派了心腹嬷嬷过来外宅,将葛琼弄晕,灌了一碗哑药,再一根麻绳捆了,送进了自个儿那年迈叔父的府邸。
赵夫人的叔父约莫七十来岁的样儿,早已儿女成群,孙儿曾孙绕膝,可还不停得纳妾,端的是人老心不老。
见赵夫人送来葛琼让自个儿享用,赵夫人的的叔父也不客气地收下了,直夸赵夫人懂事。
葛琼还昏迷着,赵夫人的叔父就命丫鬟将她的衣裳扒了,绑在床上,一副玉体横陈的模样。
葛琼的肌肤不算白皙,但胜在年轻紧致,让赵夫人的叔父极是满意,想必是极美味的!
赵夫人的叔父舔了舔舌头,满脸猥琐地走到床前,伸出那如同枯树叶一般的手,抚上了葛琼的身子。
身子上的粗糙不适感让昏迷中的葛琼禁不住动了动身子。
不知何时,赵夫人的叔父手里多了一把特制的小刀,手上一用劲,就在葛琼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从里头流出鲜血来。
葛琼吃痛,醒了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赵夫人的叔父那一双浑浊又嗜血的眼睛。
还不等葛琼有所反应,赵夫人的叔父低头就用嘴去吸吮那从伤口里流出的鲜血。
葛琼挣扎,可因为被绑着,动弹不得,只得绝望又痛苦地瞧着赵夫人的叔父在自个儿身上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再贪婪地吸食自个儿的血液!
待赵夫人的叔父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葛琼早就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葛琼被冻醒,环顾四周,并不是赵府的屋子,又想起方才那陌生的恐怖老头。
终是头脑清明起来,她先前好端端地在赵府的屋子里坐着,突地闯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弄晕了。
所以……她是被卖了!
葛琼想高声喊人,可却发现自个儿发不出任何声音,喊得急了,也只不过是“咿咿呀呀”那般难听刺耳的声音!
葛琼心下猛地一沉,她她她……她不仅被卖了,还被弄哑了!
兴许是听到动静,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见葛琼醒了,便过来替她松绑。
葛琼指着身上的伤口,比划着让小丫鬟替她上药。
小丫鬟打量了葛琼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但摇了摇头,说是老爷吩咐了不允许上药,也不允许穿衣,说着就扔下一句“我去替姨娘拿些馒头来”就出了门。
葛琼气怒,只得忍着痛,自个儿下床,在房间里翻找了一圈,根本就没有伤药,也没有衣物!
葛琼苍白了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跌坐在了床上,犯了锥心的疼!
至此,葛琼过起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都只能吃馒头,身上的伤没有一天是好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只说眼前,朱珠和司庭远在城西小院儿歇了一晚,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坐上马车,出了县城。
夫妻俩没有立时就回村,而是在县城不远处的岔路口弯了道,往朱珠三年前买下的庄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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