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一部谍战片,钱坤看的投入,罗宇霜却觉得很吵,但她很享受当下的每一秒,时而偷偷侧目看他,有几次被抓住:“别看了,放心,跑不了。”
罗宇霜脸红到脖子根,“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不知道人有余光这东西。”钱坤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她张口结舌的承认:“我就看了,怎么着吧。”
钱坤会抓着她的手放在他手心,他的手和脸一样好看,手指纤细,皮肤嫩白,她一个女生看了都自愧不如。
电影结束,她们在附近街道随便走着,讨论着夜色,讨论着工作一些事,在一处天桥上钱坤要抽烟的时候,她伸出手说:“给我也来一根。”
“这东西上瘾,以后想戒就难了。”
罗宇霜自顾自的在他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并在他手里夺过打火机,对着嘴把烟点燃,深深吸吮了一口,说:“男女是平等的。”然后又是剧烈的干咳。
钱坤从她手里抢过烟,“你抽不了烟。。”
她没再抢烟抽,而是看着钱坤抽,蓝色的烟雾在他脸颊慢慢晕开,她又咳了一阵,然后手搭在天桥的围栏看着远方说:“我从小吸二手烟长大的,爷爷奶奶抽,我爸也抽,偶尔见我妈也抽,特备是来我家打麻将的那些人,抽的更是厉害,但我有哮喘。”她的语气丝毫没有抱怨,只是在平静的讲述,这时钱坤熄灭了手中的烟。
“我家里人没人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就以为是咳嗽,我也是长大去外地念书时查出来,轻微的。”她眼里甚至涌出一丝笑意,“我谁也没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不会嫌弃我吧?”
钱坤手搭在她肩膀上,“怎么会,有哮喘还学抽烟,你这是自残行为知道吗。”
“我就想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她笑着说。
钱坤严肃的看着她,“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抽烟,你小心点。”
她眼眶湿湿的,“那你可要管着我。”她把头埋在他怀里,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却在此时希望在这个怀里失去自由。
在钱坤家里,她一丝不挂的站在淋雨的花洒下,通过水帘望着他,而他也望着自己,她流着泪更咽着说:“我到现在还和做梦似的,我没觉得我哪里好,真的,我的人生从来没出彩过,我没奢望过能和你在一起。”
钱坤的双手放在她薄薄的肩膀上,她身体猛然开始颤抖,连嘴唇都发着颤,这个晚上她像似流干了所有的眼泪,耗完了所有的力气,整人像被撕碎,五脏六腑像是翻搅过,她的嘴角被自己咬破了,破了的是比嘴角更痛的地方……
她紧紧的把钱坤的手搂在胸前,像一个怕黑的孩子拽着妈妈的手,钱坤安慰着她,帮她擦着泪,她知道从这一天起,她不再是个女孩,另一个世界已经虚幻的出现在眼前。
第二天,钱坤起的比她早,煮了一碗清汤细面,上面铺着两个荷包蛋,让她想起还没转学到城里读书前,每次考试妈妈也都会给她煮两个蛋还有一根香肠,好像吃了就能考一百分。
她没作出一副脆弱不堪的样子,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洗漱完,头发梳整齐,精精神神的坐到餐桌,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吃面,钱坤倒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不够,我再去煮。”
“够了,够了,你也赶紧吃。”
饭后钱坤让她留下休息一天,她执意要早走,不想作出一副因**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是自愿的,一切事自己负责。
“今天我就把简历投了。”
“行,我再帮你留意些适合的工作。”
她淡淡笑了笑,在楼下,钱坤给她叫了车,她发现谈恋爱并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学,他们之间很自然的呈现出热恋该有的样子。
钱坤说:“没关系,我下班去接你,或者以后你住我家。”
“别,别,我还不想完全在你眼里暴露。”罗宇霜开着玩笑。
出租车上罗宇霜眼里逐渐显露出一丝苍白,她让自己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云淡风轻的过去了,但眼睛却湿润了,她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在一种怅然若失的情境里,只知道自己在向另一个世界踏足。
回到家,她躺在被窝里,不知死活的睡了两天,最后去马慧家吃晚饭。
“好久都不来了,忙什么呢?”
马慧还是那样,脸上永远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罗宇霜马尾松散的绑在头上,大衣里穿着睡衣,只有来马慧家她才能如此的不顾形象。
她大口的吃着饭,把失业和恋爱的事都一一交待了。
马慧审视着她说:“我说你像似变了,原来谈恋爱了。”
罗宇霜对着桌上的小镜子看了一眼,“哪里变了,要变肯定是老了。”
“你这年纪和我提什么老,暧,说来听听,你的这个男朋友什么情况?”
“挺好的。”罗宇霜把钱坤如何帮自己,如何带自己旅游,做人风范,都如数家珍的说了。
马慧说:“看来傻人有傻福。”
“你才傻呢,我到底哪里傻?每次都这么说我。”她执着的看着她,非要让她说个所以然来。
马慧换了个词,依然笑盈盈,“不是傻,是天真。”
“我才不天真,聪明着呢。”
看着她滑稽的样子,马慧噗嗤笑了,然后正色,“我说你傻可不是贬义,而是褒奖。”
罗宇霜无比严肃的看着她,“今天无论如何你得掰开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马慧想了想说:“你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包括别人说的话。”
“我不就遇上张宁一个渣男吗,也不至于就这么下了定论。”嘴上说着,她脑袋里涌出一些人的面孔。
“我说了我的话是褒义,对别人产生信任是好事,问题是在这个社会,凡事都要留一手,特别是别人说的话不要全信,有时候感觉你很执着,特别对一些真善美的东西,可现实哪有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