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宫宴开始(1 / 1)

仇文儿不知道王如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道:“你这双燕眼和小巧的鼻子可是人人称赞的,皮肤也白,身材……也好、很好看。”仇文儿说得有些臊,毕竟她不如王如衣这般大胆、同时还有着官家闺秀的矜持,说起身材之类的话还是会有所顾忌。

王如衣自是知道自己的模样不错、身材又是早熟,因此向来很有自信。“若是靖王不要冯芷榕、我便有机会了。”在王如衣的脑子里头,自家的父亲掌管礼仪、外交,自也是有不少机会与皇子们说上话,虽则王家已然在替她打点门路,但今日从仇文儿这头得到的情报可说是十分贵重,想来家里头若不再加把劲儿便赶不及了。

王如衣的父亲向来疼她,因此她也想着这事肯定要再与父亲多催催才行。

仇文儿道:“你别忘了靖王的故事……”

王如衣没好气:“我才不会像是顺义伯那家子一般蠢呢!总之,这件事情你别再瞎搅和、我且来想想怎么应对才好。”说着,便是径自离去。

仇文儿跟在后头摸了摸鼻子,决定这件事情她不想管了。

她姑且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反正再怎么闹腾也都是王如衣的锅,自己……当真什么坏主意也没出,所以若靖王发火砍了王如衣、应当也与自己没几两关系,就算有……唉,也不知道逃不逃得过?

仇文儿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地再撑上半个月──再过半个月就是冬至宴会、紧接着就要放假回家过年,她的亲事可是早已说好的,因此今年冬至后便是正式结束在安秀宫的课业、可以回家待嫁了。

仇文儿如此祈祷着,而这一切竟也就如她所愿、平安无事地熬到了冬至那刻。

冬至的宫宴是晌午开始。

不若中秋宫宴一般会邀请群臣百工一同宴饮,取而代之是给臣工们轮流放上三天假让他们能祭祖、在家团圆。至于皇家的子女们也会在冬至一早便前往太庙祭祖、祭天,接着便在皇家起居的宫殿内宴饮、午后再到御花园交际。

至于安秀宫内的小姐们也有自己的小宴会,一般而言会由皇后指派一位位分较高的宫妃主持,但不久后宫妃便会离开前往御花园加入皇家的行列,直到宴会将结束时、又会换上另一位高级妃嫔过来压场。

虽然每年主持冬至宫宴的妃嫔不一,甚至也有一次数名宫妃到场的,但流程上总体而言大同小异。

冯芷榕这日依然是起了个大早练功,又劳烦鱼竹和方纯替自己烧了热水擦洗身体才算结束早晨的功课──这是她这数个月以来不变的作息──安秀宫中的生活她早适应地差不多,而这阵子靖王交给她的军事情报翻译文件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与她一道工作的清河王说道有些极机密文件从前是只愿意交给他翻译的,但无奈那时他的鲜托语没那么好,因此还是有速度限制、难免也让前线的布局进展缓上些许。然则冯芷榕能把一切整理地又快又好,许多文件甚至一眼看了便知道哪边藏有猫溺,这可让远在北方的军事工作更加顺利。

说实话,大烨的确缺乏精通北方语言的人才。尤其是潜伏敌国境内的探子们虽各个都是详熟对方语言的好手,但也因为身分保密的缘故难以直接将情报翻译后回传,因此那些重担往昔都落在清河王身上。

冯芷榕能为靖王、为大烨贡献一己之力自也是开心的,再加上已经接手对鲜托军务的齐王似乎也在那日初见后喜欢上她这个小丫头,因此从北方寄回来的信件当中甚至也屡屡提及冯芷榕,夸赞她极高的工作效率。

然则冯芷榕心里还压着其他事情,那便是要查查赵光本与杨栋之间的关联以及那张隐藏在大烨官员们底下的人际网络──那得动脑、而且还令人伤透脑筋。虽然前些时候皇帝并没有明示,但近来随着北方军情的进展、宫里头这边也更加活络,她想着再过不久或许便会用上自己、便想着得早些留下心眼。

况且这冬至宫宴过了以后,还得回家说服母亲邀请赵明韵等人来冯府作客,而自己届时还得准备些什么有趣的玩意与她们分享、省得无聊,这些零零总总的社交细节也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前世的她很不擅长这些,今世要与那些少女们相互往来可就几乎要将她对人际社交的耐性给消耗殆尽。

冯芷榕这晌正坐在梳妆台前让鱼竹梳头,那般眉头纠结的模样也忍不住令鱼竹开口:“小姐可是在烦恼待会儿宫宴的事情?”鱼竹听着冯芷榕嚷着抱怨也有一段时间了,因此便往那头想去。

“比起宫宴,我更烦恼的是明日回家的事情。”

鱼竹听了也道:“回家可就不需要每天如此忙活了,不好吗?……啊!却忘了小姐每次与两位王爷在一起工作时都很开心呢!”鱼竹话才说到一半,便想起了每次冯芷榕虽都抱怨着工作太多、写得手都酸了,但每回却总是全力以赴、并且也乐于其中,时而还会因为想通了症结点而眉飞色舞,想来是个口是心非的。

“眼下我每天过得快乐、事情也多,生活上可充实了。”冯芷榕倒是没向鱼竹隐瞒自己的心情:“回家虽然好,能够悠悠哉哉的、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但每日除了看书与射箭外也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也不知道家里替我养着的那匹马怎么了、还认不认得我?”

“小姐在家里有自己的马?”

“有啊!”冯芷榕笑着:“祖父给我养的,但也不总是让我骑,只有我听话了才行。”

鱼竹笑道:“小姐在宫中如此辛苦忙活,只可惜小姐的祖父不知道,否则肯定也愿意让小姐骑马的。”

冯芷榕最后一次看见冯旭便是在中秋宫宴的时候,那时她可惹得冯旭生气、也还没机会与他单独说话,因此想起这回回去后的种种可能不免也让她心中那般胆小又感到不安的心开始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