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刺耳的刹车声,“文柏森”3个字落到了温凉耳中。
温凉怔愕。
砰砰砰——
文柏森猛敲文嘉佳那边的车窗。温凉转过头望着他凶恶的面容,心像受到了10级地震,混乱的震荡。
温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文柏森的初次见面是在这样一个场合,更想不到文柏森的形象会是这样的。
这一周里,她曾给文柏森打过几次电话,不过确如文嘉佳说的,文柏森一次没有接。她原打算等回海城再试着联系。
至于文柏森的样貌,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无数次的想像过。在她的设想中,文柏森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材高大削瘦,形象温文儒雅和林立珵接近,性格内敛沉稳与方谨言相像。
可是现在……
温凉眼圈突然红了。
所有美好的幻想在一瞬间破灭,那种极度的失望,那种扎心的难过,那种灭顶的不可置信的感觉是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就好像她站在一座高高的塔上,手上举着一盏灯,翘首盼望着擎天巨轮的归来,可等到的却是一叶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扁舟。
他是文柏森?
他是文柏森?
他真的是文柏森吗?
温凉不愿意相信,但眼前残酷的现实证明,这个人就是文柏森。
他还在疯狂的敲着车窗,但文嘉佳拒不开车门,只落下3分之1的车窗,忿恨的冲他怒道:“你要做什么?”
“下车!”文柏森也很愤怒,因过度酗酒而变得浑浊的眼球都突出了。
“还有你,”他又看向温凉,“都他妈给老子滚下来!快点!”
文柏森说的是英语,但句句粗俗,温凉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比这些更不堪入耳的措词用语。她心又一次受到震荡。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温凉稳定住情绪。
见她手要搭向把手,文嘉佳赶忙阻止,“你干吗?别下去,我们走!”
温凉没有听从,还是打开了车门。文柏森立即绕过车头,冲到她面前。
“你是Becky?”文柏森问,面容不似刚才的凶恶,扯出颇有些无耻的笑。
温凉不回应。她知道Becky是她刚出生时,文柏森和温雅岚给她起的名字。与文柏森离婚后,温雅岚便弃用了,给她取了现在的“Grace”。只是谁也没想到,文柏森竟然把文嘉佳原先的Bonnie也改成了与温凉相同的。
不介意温凉不说话,这张脸已经作了回答。文柏森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抖着腿上下打量温凉,表情不知是在打鬼主意的。
文嘉佳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几大步跑过来,推开文柏森,“Fuckoff!”
文柏森向旁踉跄了几步。他一点不恼,无耻的笑容加深,“你们什么时候相认的?竟然瞒着我。”
他说,分别看眼文嘉佳和温凉。
“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文柏森可恶的冷笑一声,”我是你们爸爸,你说凭什么?!”
文嘉佳怒瞪文柏森的双眼如要喷出火,“你是混蛋!”
早习惯了文嘉佳对他这样的称呼,文柏森面不改色,皮厚的笑了一声。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面容一转,露出无赖的面相,“不跟你们废话,我没钱了。”
文嘉佳一听,愤怒的脸庞增添了惊讶,“上次的100万你已经花完了?!”
文嘉佳难以置信,给文柏森那笔钱不过才1个月。
“你以为100万这么经花?随便玩2把就没了。”文柏森不屑的嗤了声,满面不以为然。
文嘉佳杀了文柏森的心都有,“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她真的几乎被文柏森榨干了。
不似以往文嘉佳对他说这样的话,文柏森都会勃然大怒,动手打文嘉佳。文柏森毫无恼意,看向温凉,又是无耻的一笑,“她没有,你总有的,对吧?”
从温凉的穿着打扮与气质,文柏森断定她生活优渥,是个中产阶级。
温凉已稳住刚才在听见文嘉佳说100万时的震惊。原来文嘉佳说与朋友投资期货是谎言。她平静严肃的注视着文柏森,“你要多少?”
“20万。”文柏森原先只想要个10?8万,但看温凉这样爽气,更印证了他的断定,便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这么多。”之前的100万是人民币,他现在要的20万却是美金,温凉根本拿不出。
“那你有多少?”
“2万。”
文柏森笑脸倏的一僵。
“呵?2万?”很快,文柏森冷笑出声,“当我叫花子呢?”他根本不相信温凉说的是真话,只认为温凉有钱不给。
温凉面无波澜,心一片寒凉。文柏森比她预想的还要寡廉鲜耻。
“不要拉倒!快给我滚!”文嘉佳受够了文柏森的无耻,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他。
“好,既然你们没钱,那我只好卖照片了!”文柏森笑容变得邪恶,语气充斥威胁。
“随便!”文嘉佳一副豁出去了。
威胁不再起作用了,文柏森咬牙切齿,面容转为最初的凶恶,指着文嘉佳鼻子,“好!你有种!给我等着!”
文柏森气哼一声,转身就走。这时,温凉突然出声阻拦,“等等!”
文柏森脚步立即一顿,凶神恶煞的眼眸现出见到希望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