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见赵子尘这么听话,虽然有些意外,但心里多少也猜测到了什么,于是也没多问,领着萧恒之就离开了赵府。
两人在马车上,赵攸宁就问道:“你对赵子尘做了什么?怎么你把他抓回来后,就这么听话了?”
萧恒之跟赵攸宁的手十指紧扣着,朝着赵攸宁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是教训了他两句罢了。”
赵子尘的性子像极了三叔赵佑泽,可他又不如他的父亲,他父亲性子虽然有些懦弱,但见过的世面到底比赵子尘多,可不像赵子尘这样经不住吓唬。
赵攸宁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吱声。
祖母走了,三房的人也会更加乖顺,他们之前也是仗着祖母的宠爱,胁迫大房跟二房做些事情。
可如今祖母走了,谁还能去胁迫大房跟二房做事?
就算如今去胁迫,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赵佑安跟赵佑德都要辞官回开封丁忧了。
三年的时间,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丁忧三年后,皇上早就已经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三房的人也是想着祖母在的时候,将那些事情给办好。
如今可好,没有一件事情是如万氏所愿的,反而还把关系给弄僵了。
尤其是她那大嫂,每次看到她那大嫂要吃人的眼神,万氏的心里至今都有些发怵。
赵攸宁抓着萧恒之的手,指尖情不自禁的在他掌心中画着圈,心绪有些不宁。
萧恒之看出来了,抓着她的手问道:“想什么?”
“我在想,大伯跟父亲回乡丁忧后,赵氏一族的命运会变得怎么样。”虽然大伯跟父亲早有心理准备,可赵攸宁的心里始终不安。
萧恒之沉吟了一会,说道,“不用担心,皇上会开始重用你大哥二哥。尤其是你大哥。”
赵远宁是前两届的榜眼,跟他同一届的状元跟探花,如今都是四品的官员,其中那位探花在前两年被派出去做地方知府了,约莫等三年考核结束后,只要评优,这再升官也不是什么问题。
做实事的官员,这升职总是会快上一些。
反观赵远宁,也是在前段时间才被晋升为正五品的礼部郎中。
赵家一下辞了一个二品官员跟一个四品官员,皇上自然心里有数,会开始怜惜赵家,重用赵府的子孙。
尤其是,赵佑德的两个儿子本身也是有才之人,皇上是个爱惜才能的人,不会埋没他们,而且赵远宁跟赵允宁有岳家的助力,因此重用赵远宁跟赵允宁,也是迟早的事情。
赵攸宁虽然明白,但想到日后边关跟北蛮的战争。
赵攸宁轻蹙眉头,这日后想要升官,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赵攸宁揉了揉太阳穴,马车却稳步的向前走。
王叔稳妥的将马车停在了南院的门口,赵攸宁跟萧恒之才刚回府,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迎接着。
看到赵攸宁跟萧恒之下马车后,那道熟悉的身影便走了上来。
“大人!”
“李贤?”萧恒之暗皱眉头,但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都这个时辰了,李贤怎么还会上门。
赵攸宁看了看李贤,又看了看身侧的萧恒之,低声道:“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萧恒之点头,示意让李贤一块进去。
萧恒之直接就领着李贤到了书房,赵攸宁正准备回自个屋里,不打搅他们谈话的时候,却被萧恒之叫住,让她一块跟来。
他萧恒之的夫人,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他知道的东西,她也要知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两人同荣辱,共进退。
再说,身为他萧恒之的夫人,她日后可是要挑起整个萧家的担子,怎么可能做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呢?
赵攸宁也没有推辞,跟着萧恒之还有李贤就来到了书房中。
谈话前,赵攸宁让蔷薇去准备了热茶过来。
等热茶端上来后,赵攸宁让蔷薇守在门口,然后这书房里头的人也开始谈话。
李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热茶端上来后,他匆忙的喝了几口后,便将手中的茶盏给搁置在一旁的小方桌上,从怀里抽出了一封密信出来,递到萧恒之的面前。
萧恒之神情自若的打开密信,当看清密信里面的内容后,萧恒之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他抬起眼眸,盯着李贤问道:“此事已经确认了?”
李贤轻轻点了点头:“我亲自去确认了。”
萧恒之“啪”的一声,小方桌上摆着的茶盏都颤抖了,不少茶水溅射到小方桌上,他将密信也拍在了方桌上。
赵攸宁坐在他的身侧,伸手拿起这密信后,当看清密信中的内容后,赵攸宁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攸宁将手中的密信放下后,看着萧恒之,似乎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此事。
边关,北蛮又开始闹事了。
闹事是很正常的,北蛮物资地少,时不时就会闹点事出来,掠夺一些财宝,这在萧恒之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毕竟人,都是要生存的。
可这次闹的事情却有些大,杀了近千名的士兵。
死了近千名的士兵就算了,就连镇守边关的苏元帅,也中毒身亡了。
如今边关战士们群龙无首,苏元帅底下的那些将军们个个为了权利你争我斗的,见元帅死了,个个都想成为镇守边关的主事人,甚至开始明争暗斗着。
除了苏元帅外,另有两位将军也出了意外,一位丁将军不小心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摔断一条腿,还有一位刘将军,其竟死在了北蛮女子的手中,去花楼里看上了个北蛮女子,没想到却死在了床榻间。
他们身为镇守边关的将军,一个个为了兵权明争暗斗,将边关百姓的安全抛之脑后,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天乾国到底养了多少个这样的废物!?
萧恒之怎么能不怒?但萧恒之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此事还能冷静下来。
反观是一旁的李贤,也是有些冷静不下来,他又重新拿起一旁的茶杯,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