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在想这个事，”贝姆回答，“好像当时觉得手就是刀，一点也没奇怪为什么会变，说不清楚。”方刚问了半天，贝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妃问：“真想知道那一瞬间到底是怎么切开的，手指尖那么粗，为什么会起到薄薄的刀刃的作用？而为什么又不让拍照呢？是怕泄露出去吗？”

仇老师回答：“当然不是了，其实很多施法的过程都不太适合让人拍照、录像，所有相机和手机的镜头都是感光原理，那些感光材料都会发出一种磁场，而巫术其实也是磁场。两种磁场有时候会互相干扰，虽然这种情况极少，但只要发生就很严重。掌刀术就是典型，之前阿赞凯师父的师父在菲律宾给人施掌刀术，那还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的事，照相机在东南亚国家很少见。有个从英国来的游客有幸旁观了这种掌刀术，他是个富商，很有钱，喜欢游历各国，正巧在菲律宾旅游，看到半路，觉得非常神奇，就忍不住拿出相机来拍。虽然并没用闪光灯，但在按下快门之后，立刻就破了巫术。患者疼得疯狂大叫，原先很少的出血量也开始狂涌，而阿赞凯的师父怎么也无法用掌刀继续切割，只得作罢。”

“后来送到医院了吗？”张妃问。仇老师说当然送了，但半路就出血不止而死。从那之后，这种会掌刀术的菲律宾巫医就立下规矩，绝对不让人旁观。后来出于种种原因，旁观者不可避免，但不能拍照和录像。

贝姆说：“怪不得不让人拍照，对了，我这就算是顺利通过考试？下一步呢？”仇老师说，基本的步骤我都知道，但毕竟不是专业，这些天我会帮你物色一位白衣阿赞，让他暂时收你为徒弟，你在他的指导下就可以。

方刚和贝姆连连道谢，方刚笑着：“仇老师真是好心肠，为了帮我和贝姆不遗余力。你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

张妃笑起来，仇老师却说：“真以为我是帮你们？”贝姆很惊讶地说不是帮我们那还会是帮谁，仇老师说：“如果不是你认识张老师，我才懒得管这些麻烦事！”

“因为他认识我？”张妃愣住，“可方刚不是先认识的你，才有机会认识我的？我不明白。”仇老师嘿嘿笑了几声，不再回答。张妃和贝姆都疑惑地看着方刚，方刚似乎觉得明白了什么，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万一说错就会更尴尬，只得也装成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

回到曼谷，为了庆祝贝姆顺利通过巫术测试，方刚给杨秀发、阿君、老谢和舒大鹏打电话，把他们聚在一起，去唐人街吃那家海鲜自助。今天是人最全的，总共八位，方刚说：“我的七个朋友都在这里，从今天开始，贝姆就正式脱离阿赞助手的职业，开始升级为准阿赞了。”

老谢也附和着：“说不定三年之后，贝姆已经是红遍东南亚和港台的厉害阿赞，那时很多明星都排着队找他刺符，赶都赶不走啊！”贝姆乐得合不拢嘴，说也没那么夸张，只要张柏芝能同意我去香港给她做灌顶就知足。

“方大哥也很厉害，”阿君笑，“那些牌商都是去拉拢阿赞，而你很怪，居然自己来培养阿赞，全泰国恐怕只有你一家啦。”

方刚说：“还不是你的杨先生出的好主意，希望成为泰国第一灵媒，我只不过赞同他的想法而已，其实也不知道能做多久，有时候我还是想回惠州，毕竟那是我的老家。”

舒大鹏喝了口啤酒说：“可不是嘛，在泰国赚钱不错，回惠州买栋像样的房子，娶个老婆。要是还有余钱，说不定还能借我也买个小房，免得相亲十次失败二十次！”大家都笑起来。

“你要回惠州吗？”张妃问。

方刚说：“只是打算而已，不过我现在泰国过得很好，至少三五年内没有这个打算。我惠州又没有家人牵挂，说不定要在泰国生活到六十岁，才能回惠州养老。”舒大鹏说也不错，你结了婚在泰国买栋别墅，你住楼上，我住楼下，到时候我把爸妈都接来，他们还能帮你们做饭洗衣服呢。

杨秀发问：“让你爸妈给方刚当保姆，咋想的？”舒大鹏嘿嘿地笑，说我不是免费住人家方老板的大别墅了嘛。

“你要胸怀大志，”仇老师说，“就不能买个别墅借给方刚住？”

舒大鹏摇头：“我哪里有那个能耐！”

方刚拍着舒大鹏肩膀：“放心吧，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吃香的就不会让你咽臭的，除了老婆，什么都可以分你一份！”杨秀发问为啥老婆不能分，你这人太没诚意。方刚瞪起眼睛：“那你肯不肯让阿君做我女朋友？”

“我没问题，”阿君笑答，“方大哥也不错嘛。”大家又哄笑。

老谢嘴里嚼着东西：“方老板不是有张老师当红颜知己，怎么可能再跟阿君小姐谈恋爱？”张妃的脸顿时发红。方刚瞪了老谢一眼，说阿君是在开玩笑，你居然当真。

杨秀发夹起黑虎虾，放在炉上，边烤边自言自语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大家笑得更厉害。但张妃却只是面带礼貌的微笑，只慢慢地喝着果汁。方刚再傻也能看出她的不快，就岔开话题，问仇老师会找哪位阿赞教贝姆修法。仇老师告诉他，目前有两个人选最合适，一个是住在佛统府桑空的阿赞久，一个是住在清迈的阿赞拍。这两位都是白衣师父，所修的法术也比较温和，以加持正牌和驱邪法事为主。而且跟我比较熟，应该能同意。

贝姆想了想：“一个在佛统，一个在清迈，清迈是泰北地区，从10月到2月都比较冷，我不习惯，那还是阿赞久吧！”

仇老师哼了声：“不是你挑，是人家挑！到时候我要先带你去见阿赞久师父，如果他没瞧上你，就得去泰北找阿赞拍师父。”贝姆咽了咽唾沫，说好吧。

“怎么才算瞧得上他？”张妃问，“难道还要试验，像昨天阿赞凯那样？”仇老师摇头说也不全是，试验肯定要的，昨晚阿赞凯初步确定贝姆是通法体质，可以修法，但到底适不适合修某种法术，还要看不同师父的验证。

方刚问：“不是通灵体质吗，怎么又出来个通法体质？”

仇老师说：“光从字面你也应该能看出区别，通灵体质的人很多，但其中只有极少部分能成为通法体质。通灵体质的人，其魂魄比普通人更容易离体，所以他们会经常感知到阴气，也有一些通灵体质者，能感应到魂魄所具有的‘他心通’能力，就是大家俗称的第六感和特异能力。只有这类人才算是通法体质，那些有法力的龙婆和阿赞师父都属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