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保捷军!(来了哈!)(1 / 2)

“这不可能的!”

狄青也顾不得得罪章衡了,直接了当的否决道。

章衡倒是不生气,而是认真问道:“能说明白一些吗?”

狄青肃穆道:“大宋有一百二十六万军队,禁军将近八十三万,厢军与乡兵加起来是四十三万。

禁军八十三万人,你能裁多少,禁军里面牵扯多少的势力与利益,别说是你了,官家都未必敢动。

而厢军与乡兵四十多万人看着虽多,但实则上并不多,他们分散在各个州县里面,名义上是军队,但实际上也是起着维护地方的职责。

四十多万人,分散到州县上,每个州县也不过是不到两千人而已,一个偌大的州,只有不到两千人维持地方治安,你觉得多么?”

听到狄青用数据来反驳自己,章衡不怒反喜,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只有狄青参加到军改里面来,章衡才有信心去推进。

章衡对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清楚的,他实际上就是个搞经济的人,让他去搞军事,那就是瞎胡闹罢了。

当然,章衡也在曾公亮的指导下看过不少的兵书,甚至也参与进武经总要的编撰中去,哦,还有前世的时候耳濡目染过一些小说电视剧论坛之类的,但如果就只是这样,便认为自己是个军事人才,那也太瞧不起战争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哦,不对,和赵括比,他就是一业余选手。

赵括那是谁啊,赵国名将赵奢之子,那是真正的将门子,从小便浸淫于各种兵书之中,甚至与赵奢谈战阵布设之道都不落下风,这是个真正的军事天才。

如果赵括能够从底层将校慢慢积累经验,经过十几年的磨练的话,未必就比他的父亲赵奢差了,只是赵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罢了。

赵括尚且如此,他章衡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又如何敢说自己有信心对大宋的军队进行改造?

当然是不行的。

当今之世,章衡只信得过狄青,所以,他就算是要绑着狄青,也要带着他一起去西北,否则以他自己的能力,去搞什么军改,那真是寻死无异。

但有狄青可就不同了,这位是从底层起来,凭着战功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不仅熟悉军队基层,而且还有指挥大军团作战的能力。

在有宋一朝,他是怎么排都可以进前十的名将,有这么一个名将帮着一起军改,至少可以保证的是不会犯一些违反基本原则性的错误。

章衡笑道:“您说的是,不过我前面说了,裁军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强军。

此次裁军,是为了裁撤其中老弱病残的士卒,这些人对军队的战斗力并没有提升的作用,反而要消耗大量的军费去养着他们,不如将他们裁掉,放归田园,他们也能够得到比较好的归宿。

至于军队缺乏兵员的事情,接下来可以继续招募,优中选优,如此一来,自然可以提升战斗力了。

至于厢军与乡兵,这些人上战场能够发挥的作用不大,您说他们可以留在地方上维持治安,这话对也不对。

地方上的确是需要这么些人来维持治安,但这些人依然还是专业性不够,能够发挥的作用不大,

因为军纪不行,不仅不能发挥维持治安的作用,甚至还会骚扰百姓,成为祸乱之源。

所以,这就是我需要狄帅的原因,大宋需要多少禁军,地方上又可以裁多少军,这些都需要狄帅你的专业意见。”

“不是……”

狄青越听越是不对,这似乎是将自己给套进去了啊,按照章衡这个说法,这裁军就不是章衡的职责了,反而得是他狄青来主持了,这不对啊!

“……章相公,末将怎么又觉得被你套进去了,末将可以辅助您做一些事情,但您这么说,怎么好像是末将在主持裁军的事情了?”

章衡不由得失笑,心道,怪不得你后来被坑得那么惨,原来这政治觉悟是真的不行啊。

章衡斟酌了一下道:“狄帅,这个裁军的事情能不能成,关键之处不在于这些专业上的东西,而在于博弈与给推移士兵安排复原之后的退路,这才是裁军的关键。

您觉得裁军不可行,一是觉得大宋朝需要保持一定数量上的军队以应对各种威胁,二是觉得各个军队将领不会愿意让手上的士兵变少,三是觉得退役的士兵可能是地方上的动乱之源,是这样吗?”

狄青想了想点头道:“章相公说的是,末将的确便是这些担忧,想来军中将领也是这么想的。”

章衡笑道:“而这些便是我要解决的事情。

首先,我得说服各方,裁军不是为了节省军费,而是为了增强战斗力,而这个裁军的数量,便得来回磋商;

其次,军方不愿意裁军,这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呵呵,想来就两个原因,一个是兵员数量关系到能够拿到多少军费的问题,另一个则是关系到他们实力的问题。

这个也是需要来回磋商的事情。

而推移士兵复员之后的安置,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得与地方上沟通,让地方上去接收这些士兵,给他们田地住宅,还得关心他们的婚娶等事情,让他们有田宅妻儿,自然就不会成为动乱的根源,所以……”

章衡微笑看着狄青:“……所以,狄帅还会觉得你做的事情多么?”

在章衡的叙述中,狄青已经意识这里面的事情之繁复,甚至令他感觉到头皮发麻,到了这时候,他才真正对章衡心悦诚服起来。

章衡是年轻,但他所做的事情却非常人能做,连他这个在战场官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宿将,都无法企及章衡所做的这些事情。

而且,这裁军之事,和章衡做过的其他事情相比,恐怕并非是最复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