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女犯闭口不言,什么都不招。”
狱卒收了鞭子朝站在门口的人行礼。
姜榭和霍以珺走入审讯牢房,血腥味充斥在空中,墙角架着火盆,烧红的烙铁插在噼啪作响的木柴中,偶有火星溅起,照亮狱中昏暗。
霍以珺手抵在鼻间,于其说对难闻气味做出反应,不如说是在塑造她首次进入牢房的不适,审讯地环境对她来说太过熟悉,还不想露出任何破绽。
姜榭将长剑扔给狱卒朝那边走去,行走间,官服内的细腰上露出一把黑金刀鞘的匕首。
“不知芸娘可是你的真名?”姜榭站在芸娘的面前,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
不管任何刑罚芸娘都没反应,唯独听到姜榭的话后她慢慢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挡在额前露出里面死寂沉沉的双眼,她张了张嘴,轻声吐字:“大人,我是冤枉的。”
姜榭勾了勾唇,冷哼一声:“被抓到这的人从无良善之辈,在本司正看来,你并不冤枉。”
“何出此言……”芸娘虚弱地问。
姜榭从她的面前踱步,边走边说:“原因有二。”
“其一,雾离山竹林中你与我们并非偶遇,当时已经是午夜子时,你一个女子出现拦住我等,为得就是让我们知道纸人回魂杀人传说,想让我们将天灯碎尸案引到纸人回魂杀人上造成诱导。”
“其二,你曾说刘王氏是外出致死,可她的尸骨却装在纸扎人里,死亡时间超过十天,相处这么久,你竟毫无反应,直到天灯抛尸案发后,我们来寻灯笼铺,你出现了,显然你事先知情,故弄玄虚。”
“还有第三点。”
霍以珺上前加入推论:“芸娘可还记得,我当时口渴想进屋喝水,身为刘大妻子,你找水瓢找了很久,最后你烧水舀的水还是外面用来灭火的存水,而真正的水缸在屋内墙角,整个屋内没有一件第二人用品,这说明你对刘大的房间并不熟悉,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
“还有,当我们逼问纸人为什么要杀你时,你却说纸人只听刘大的,还说过他操纵纸人杀人,可见你转移话题刻意回避,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
芸娘听过后,低头冷笑:“这些都是你们的推论假设,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嫁祸?”
“因为你要坐实灯笼匠杀人,替你顶罪。”
姜榭和霍以珺一起回头看,此时相休带人抄灯笼匠家归来。
他风尘仆仆,将一个木盒打开,里面装得是一把染血的短剑。
芸娘瞪大双眼,扬起眉毛,难以置信的凝视,呆呆地张了张嘴,半天才开口,嗓音变得尖:“这不可能,你们从哪找到它的!!”
“在那间上了锁的柴房里。”姜榭拿着短剑再次走回她的面前。
“根本没扔在那!”芸娘神色紧张。
“姜榭眉毛扬起,紧接着追问:“那你扔哪了?”
“我埋了!!”
芸娘说完顿时感觉不妙,又反水改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姜榭拿起那把短剑仔细看了看:“原来你把凶器埋了起来,难怪在灯笼匠中什么都没找到,这把短剑不过是我根据刘王氏致命伤形状反向推断出来的武器,吩咐相大人随便找了把相似的过来。”
芸娘身子前倾,两个胳膊被缚在刑架上不断挣扎,吼了出来:“你诈我!”
“坦白交代是你唯一活命机会,为什么要杀刘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