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元南溪来说是很不平静的一年。
云珂自首,抢枪走火离世后,元南溪又从江洁那得知张妈也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十分伤感。
年二十九,元南溪接到警局电话,她舅舅舅妈被云珂指认为共犯,调查属实后现在被拘留于警局,年后量刑。
电话里女警官说:“云珂让我们给元小姐转达一句话。”
“南溪,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今后能幸福。”
云珂算是帮她下了决心,不然她大概没那么果断去追究舅舅舅妈的罪行。
舅舅舅妈要求见她一面,元南溪接完电话就去,季斐然陪着她。
十指紧扣让她觉得心安。
到了警局,有警察带她们去探监。
舅舅低垂着头,不敢面对她,舅妈激动地靠近,一张大脸几乎填满了中间的方形空格。
“南溪,快想办法把我和你舅舅保释出去。云珂都是瞎说的,她就是自己想死拉上我和你舅舅垫背,你要相信我们,舅舅舅妈怎么会害元氏呢。”
“我已经知道真相了,舅妈,您不用骗我。”
舅妈愣了片刻,又道:“南溪,我们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你一定要救我们出来。”
元南溪一脸淡然,“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舅妈的脸霎时黑了,但努力维持着平和,“你可以求求季总,以季总的人脉,把我们捞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舅妈,你半点不知悔改,法律不是儿戏,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不想救直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浪费老娘口水。”女人彻底炸了。
“就是我撺掇你舅舅做那些事的怎么样,我不信你真能不管我们,到时候连个娘家都没有,看到时候结结婚现场连个亲人没有,让人看笑话,受委屈了也没人给你撑腰。”
“撑腰”元南溪笑,“我这辈子最大的委屈都是舅妈您带来的,谁给我撑腰都轮不到舅妈。”
“那你不能想想你死去的妈妈,如果你妈妈还在,你觉得她会希望你不救你我们”
“我相信我妈有最基本的是非观,非要追究起来舅舅舅妈跟我爸妈的死也脱不开关系。”
想到故去的人,女人脸一阵青一阵白,不再多说什么,只愤怒地瞪着元南溪。
元南溪没有心软,她转身离开,斐然姐姐温热的手牵着她,同她一起转身,走出让人觉得压抑的警局。
“斐然姐姐,我好像真的没有亲人了。”
元南溪虽然跟舅舅舅妈不亲,但彻底割裂这层关系,她就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孤岛。
就连以后举办婚礼,她也只能一个人走向斐然姐姐。
季斐然拉她入怀,“南溪,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元南溪慢慢安下心来,阴郁慢慢散去。
回家的路上,忽然下雪了,元南溪看见大雪变得兴奋起来,扭头道:“今年的初雪,斐然姐姐。”
季斐然弯唇,面前就能看见雪,但她还是余光向右一扫。
车子开进别墅,没有直接开进车库,季斐然把车停在院子里,雪比之前更大了。
元南溪激动地扒着车窗,“这么大的雪,明天一早醒来可以堆雪人吗”
季斐然久久没有出声,她扭头去看,猛然对上一双深邃眼眸。
“斐然姐姐。”元南溪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
季斐然笑着继续靠近,元南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她后背已经抵着车门,退无可退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和斐然姐姐并没有什么机会温存,即使是订婚那晚,她状态不佳,斐然姐姐也只是安抚地抱着她。
鼻尖相抵时,季斐然忽然顿住,“南溪,还在路上,刚开始下雪时我就想吻你了。”
“现在,我可以...”
元南溪没等她说完,主动吻了上去。
传闻,初雪接吻,会到白头。
她只是闭着眼睛贴上去,紧张得睫毛一直颤,接下来都是斐然姐姐在引导。
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抚她后颈,引她放松,她唇瓣微张,斐然姐姐便闯了进来,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吻持续很长时间,季斐然才抱着南溪下车,有雪花沾上她纯黑的长睫。
元南溪一睁眼就看到,她伸手去触碰,季斐然微微低头配合,那雪花坠落在元南溪手心,在进入温暖的室内后很快化成一小摊水渍。
“饿不饿”季斐然脚步踏上一截木梯,忽然停下来问。
元南溪点头,“放我下来吧,斐然姐姐。”她心疼斐然姐姐刚做完手术不久。
室内暖气充足,季斐然将她放下后,便将大衣脱了,元南溪也跟着把自己的脱了,挂在客厅的衣柱上,一齐走进厨房。
“斐然姐姐,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元南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地问。
“好啊。”季斐然捧场:“我给元大厨打下手。”
元南溪野外生存能力很强,做饭这种事情当然也不在话下,就是味道波动很大。
清淡口的她都不会做得太差,她把冰箱里的蔬菜都拿出来,很快便完成。
白灼菜心,清炒四季豆,蒜蓉西蓝花,三道菜色香味俱全。
季斐然只参与了洗菜,拍手称赞:“闻着就香。”
“我再补个肉。”
“对哦,过小年不能没肉。”元南溪又去翻冰箱,找到一袋切好的排骨。
“斐然姐姐,我不太会做肉。”元南溪坦白自己的短板,肉的去腥,火候,入味她都不擅长。
“没关系,我来。”季斐然接过重任,将排骨和玉米一起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