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夏星辰迟疑了几分钟,站在玄关处迟迟没换鞋。
搬家小哥以为他漏了东西,特别热情地问:“还有什么没带的吗我车大,一次性就搬了,省得来回跑的麻烦,我看你这房子这么大,房租估计也贵吧,别多耽误时间影响退租。”
这套房子装修风格都是江朔定的,极简过了头,一眼望过去除了空间大剩下的全都是冷硬干净的灰白线条感,的确不像他这种二十来岁小男生会买的房子。
夏星辰笑了笑,将包放在小推车上递给小哥:“我再检查一下,麻烦你帮我先送下去,里面是电脑,容易碰坏,您注意一点。”
“诶诶!好的。”小哥答应得特别干脆。毕竟面前这个小男生叫了辆小型面包车搬家,但真正要搬的东西也就一只寸的行李箱和一台电脑。
其他的诸如鼠标键盘的外设,他都自己背着的。
小哥出了门做电梯下楼,夏星辰还说了一声一会就到,然后转身去了阳台。
江朔早上在那逗了一会儿猫,中午跟他吃饭的时候是临时有事才出的门,夏星辰看了,他没给猫碗里添猫粮。
江朔养的那两只猫不大喜欢他的样子,这一周他不是没尝试过跟它们好好相处,但小一点的那只布偶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就是不爽,只要一靠近就呲毛,夏星辰被它挠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往阳台去了。
但今天张妈不在家,江朔出去开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之后发现他不辞而别多半要震怒。
他那种人,生起气来都还要人哄,怎么能想的起来猫猫有没有饭吃。
夏星辰方才在玄关犹豫的那一小会,就是在想要不要给两只猫添点粮再走,又怕再被挠一下。
挠腿倒是不怕,冬天穿得多,最多裤子被撕破几条线,夏星辰怕它们抓自己手。
他放下背包,朝阳台走,小布偶原本躺在阳台地毯上眯着眼睛假寐,见他过来了浑身都做出戒备的姿势,一双滴溜溜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夏星辰脚突然就迈不动了,他犹豫了两秒钟,边走边说,声音放得低而轻,简直像是在哄小情儿一般:“我不抢你吃的也不抢你地盘,你别紧张,放松……放松。”
猫粮就放在阳台侧边打的边柜里,柜门上了锁防止猫偷吃,但钥匙就插在门上倒也不难找。
夏星辰小心翼翼地绕过两只猫,开了柜门用小碗盛出一碗猫粮。他倒也想喂一根猫条,但风险系数太大,夏星辰靠手吃饭的人,不能因为撸猫断了自己前途。
他来回两趟,将猫粮装进张妈之前网购的一个圆筒机器里,猫猫只要在下面一按翘板就会有粮食滚进碗里,碗底有称重装置,到一定重量之后就会自动上锁不再往下掉落,能保证不至于遇上个特别傻的猫把自己撑死。
夏星辰做好这一切之后就该下楼了,但他一看那只布偶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一副敌对的模样看着他,突然就恶向胆边生,跟它对视好半天,蹲下.身猛地一下把它抱起来箍住手脚ru了痛快。
反正今天之后他就不会来了,要是猫真的通灵性要记仇,那就记江朔的去好了,总不能打他。
夏星辰憋了一天的坏情绪总算好了些许,听见怀里“呼噜噜”的声音,依依不舍地又ru了一下猫猫就要放“猫质”下去,不然真被打了。
结果他刚松开一点,猫猫就立时抬起爪子冲着他脸,夏星辰吓了一跳:“这么大脾气呀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搞你了,脸都快破相了真的不能挠了呀!”
他以为要挨打,又不能直接松开手把猫扔下去,赶紧弯腰松手,嘴里忙不迭地告饶,结果爪子没落到脸上,颈侧却传来一道很微弱轻柔的压感。
夏星辰愣了愣。
小猫甚至藏了指甲,单单用肉垫拍了拍他脖子,要不是位置不对,夏星辰甚至觉得那是踩奶。
但它也就拍了两下,便将头伸了过去。
夏星辰没敢动,怕它咬自己,目测高度没什么危险了想着干脆松手,热度就移到了他脖子边上。
湿热的触感传来,他被猫舔了一下脖子。
然后“噌”地一下那猫又跳了下去,倨傲地迈着猫步走到一边,在地毯上换了块阳光正好的位置躺了下去,后脚搭在英短身上,前脚蜷起来,眯着眼睛审视夏星辰,似乎在问他怎么还不走。
脖子上的触感特别轻,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位置特别敏.感,夏星辰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瞪猫:“你耍流氓啊!”
“喵”
夏星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猫肯定不喜欢他,但很是喜欢江朔。
它会舔自己脖子,夏星辰丝毫不怀疑那是因为昨天晚上江朔强行往他身体里灌进去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消的缘故。
“……”好气!
夏星辰跟猫猫互瞪了两秒钟,实在是觉得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又气不过自己想亲近的小生物因为江朔的味道残留才愿意靠近他,难得地耍了次小孩脾气。
他小跑着进衣帽间,翻出江朔的香水。
四五瓶,牌子都挺大的,瓶子也不小,每瓶都没用多少,夏星辰拧着眉头看了好半晌,挑出还剩最少的一瓶,眼都不眨地旋开瓶盖将香水全部倒进了一只干净的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