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拍拍手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没忍住,脸冲着猫,憋足了气:“哼!”
猫转了过去屁股对着他。
搬家小哥已经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了,车厢里有一股烟味,见他过来赶紧开了前排车窗和排气扇散味儿:“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刚刚烟瘾犯了没忍住。”
夏星辰没怪他,毕竟他自己也抽烟,虽然不会在公共场合抽,但在训练室的时候偶尔忍不住去天台抽根烟再回来,青团也会抱怨他身上有味道。
他只有在见江朔之前才会注意,一定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牙都要先刷过还嫌不够甜吃颗糖再吻他。
而在别人面前,他是厉害的venus,是漂亮的bet,断然不会是江朔眼中乖巧懂事任他作弄的帆布娃娃。
夏星辰坐在副驾驶,天快黑了,车里开了暖气他闷得慌,将车窗往下按了点任冷风灌进来对着脸吹。
额头上伤早好了,刚出事那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一概没看,但也知道各路营销号铺天盖地的都是他额头流血的画面。
估计挺吓人的,但其实也就被划的那一小下会疼。
就像他现在坐在很久都没接触过的一辆老旧面包车里,后厢车座被拆掉,孤零零的一只行李箱靠在装电脑的纸盒旁边,夏星辰也没觉得多么落魄凄惨。
他只在预约好搬家服务接完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有些迷茫。
那枚戒指是江朔的码,他试了试自己的手指,要到大拇指才能勉强套进去。
江朔的手比他大很多,被那双手包住的时候,不论是哪里都会迅速被传导体温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热度和颤栗。
被他掐住的时候、抱着的时候,很容易就会产生被掌控禁锢的错觉。
夏星辰以前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是装的。
他和江朔在一起的这三年,处处伪装,估计只有在床上的反应才最真实。
听见他声音在耳畔响起被激出生理性泪水的应激反应也很真实。
从江朔家到兰月湾的这条路以前他都是坐的地铁,后来去他的别墅是在不同的方向,快要接近地铁站的时候,夏星辰让小哥停了一下。
“怎么了”
他让人停的时候很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口,恍然被一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已经黑了,江朔出门前说晚上请师傅回家做饭,等他一起吃晚饭,但其实到这时候他也没给自己打过来一个电话。
夏星辰刚刚只是突然看见月亮高悬,晚霞漫散,有点想下去走走。
但这样不好,他在搬东西,衣服丢了无所谓,电脑再订一台从国外运过来得耽误小半个月,他再是相信人性本善也不能单纯成这个样子。
又不是岁的小孩了。
况且夏星辰本来就不认为自己单纯。
他摇了摇头,跟小哥道歉,半真半假地说:“没事,我刚刚有点头晕,想下车走走。”
“哦哦,晕车体质啊你前面有晕车药,马上到了,我开慢一点。”
夏星辰没有用药,临出门前颈侧被猫猫舔的触感盖住了昨晚江朔的荒唐味道,他靠在窗边,低下头刷了会手机,给简子越发了两条消息。
一般都是简子越有事才会找他,而他消息发过去,对方也都是秒回,这次聊天框上方“正在输入中……”反复弹出又消失,夏星辰便没再纠结。
他也没发什么,一张戒指照片,一个问题。
简子越过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语音:“嫂子…星星,你听我解释。”
夏星辰觉得有些好笑,关他什么事,简子越需要解释什么。
他回了两个字:没事。
然后切出来,点进江朔的聊天框。车已经开到基地门口了,整幢别墅灯火通明跟过去四年的每一个夜晚都没什么两样,这才是venus的生活。
夏星辰突然庆幸好在他跟江朔都没将那晚的玫瑰花和蛋糕当真,这样就不会要分开的时候彼此闹得难堪。他编辑好信息,点击发送。
-v:江朔,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