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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潘礼声嘶力竭的指挥着一应人等准备李秀宁出行所需卤簿之时,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远远就对着何潘礼喊道,“何将军,何将军,怎么还不到,若是陛下急了,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何潘仁看着小太监说道,“莫要催促,将主出行的卤簿还没有安排妥当,将主怒了,我也担待不起。”
“卤簿?”小太监一脸惊讶,“殿里的贵人出行要用卤簿?”
“速速去禀报陛下。”何潘仁压低声音,“殿中贵人之事本就机密,如此大张旗鼓的出行,必然会掀起一片波澜。”
“小的明白。”小太监的表情也凝重起来,环顾了一圈后,说道道,“何将军稍待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圣人。”
何潘仁点点头,转身对着几个人喊道,“手脚都麻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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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正殿。
李渊面无表情的听着太监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继而沉思片刻之后,哑然失笑。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吩咐道,“一应所需,着有司办理。”
屏风后的李淳风此时也惊讶的看着太监带来的另一人,不过十一二岁,却是在秦王府上时常见到。
当下对了那人行了一礼,说道,“秦王府记室参军李淳风见过霍国公世子。”
这少年正是柴绍与平阳公主的二儿子,柴令武。
“见过李参军。”柴令武回了一礼,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还在大街上闲逛之时就被宫里的禁卫带到此处,也无人招呼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淳风与柴令武二人在屏风之后等待了快半个时辰,才见一小太监急匆匆跑来,似乎是顾不上君前失仪,直接跪在李渊身前禀报,“圣人,贵人朝这边来了。”
李渊脸上有些不悦,只是用眼瞟了一眼屏风之后,然后假装咳嗽了一声。
李淳风会意,李渊要他看相的人要出现了。
此时殿外不远处,一支车辇队伍看起来蔚为壮观,前有红罗绣五龙曲柄伞一.红罗绣四季花伞二,红罗销金瑞草伞二,红罗绣四季花扇二,青罗绣孔雀扇二,中有立爪、卧爪骨朵吾仗各四,大纛二,条纛二,旗枪十,豹尾枪四,仪刀四,马六匹,后有鼓乐者号,锣,鼓,笛,笙各一。
周围的太监宫娥见到车辇无一不跪伏相迎,在车辇过后又在讨论谁人的车辇如此堂而皇之的行进在皇宫大内,知情者原本噤若寒蝉,止不住宫中贵人们一再逼迫相问,不得以之下才道出实情。
疑似已逝世的平阳昭公主自神界下凡而来,短短一句话顿时掀起了滔天大波,消息如同水波一样以皇宫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李秀宁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车辇之上,思考着李渊召见自己的用意。
见自己无非就是一点,甄别自己的身份。
李渊这只老狐狸已经看透自己和窦妈两人之中,一应事情都是自己在做决定,一旦甄别出结果,自己若是真的李秀宁,那便是一场父慈女孝的场景,若不是,太极宫内或许就埋伏着数百的弓斧手,到时候李渊摔杯为号,一拥而上,管你是妖孽还是神仙,都逃不过化为齑粉的下场。
说实话,李秀宁现在实在不想和李渊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她只想尽快的完成任务,带着窦妈离开副本。
但是依照李渊优柔寡断的性格,形成的就是一种多疑的作风,虽然没有曹阿瞒的那种程度,但是在两个儿子之间搞平衡,不就是怕两个儿子之间有一个会暴起发难,将自己赶下皇位。
这个副本最难的不是玄武门之变,最难的是让李渊心甘情愿的退位。
唯一让自己感到有底气的是,窦妈在这个副本世界就是开了挂的存在,有窦妈在,保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性命再是简单不过,自己在这副本里基本上就赢了一半。
就看自己这套神仙之说能不能忽悠住李渊,一旦忽悠成功,副本基本上就算是完美落幕。
当车辇停在太极宫之前的时候,李秀宁缓步从车辇之中走出,太极宫为了防止刺客,四周却是连一颗树木都没有。
李秀宁抬头看看天空中刺眼的阳光,成败在此一举,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拼一拼,路虎变大奔。
等李秀宁步入殿中的时候,李渊端坐在龙椅之上,虽看起来与一般无二,但是紧紧握住龙椅扶手的手掌,甚至发白的指节,无一不在说明李渊的紧张和挣扎。
屏风后的李淳风两眼一凝,似乎是活见鬼了一般,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平阳昭公主入葬的时候,就是贫道选的风水宝地,以军礼葬之,三清在上,难道真的有神仙?”
柴令武看见李秀宁的一刹那,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阿娘,真的是阿娘,除了年轻一些,与阿娘看起来一般无二。”
接着柴令武从屏风之后奔出,直接跪在了李秀宁眼前,嚎啕大哭,“阿娘啊,你可算回来看我了,你不知道这些年,儿子受了哪些冤枉气。”
李渊心中暗骂柴令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当着李秀宁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愤恨的冷哼了一声。
李秀宁此时却有点蒙,这是柴令武还是柴哲威,前世记忆里这兄弟两个生卒年都不详细,这到底是自己的哪个儿子?老大柴哲威应该要大一些,做事应该更沉稳一些,老二柴令武的年级掐指算算应该就是这么大。
但是凭空多了一个好大儿,李秀宁不论心里还是生理上都有些不适,历史书上记载,柴令武卷入了大唐第一舔狗,头顶草原奔腾骏马,铁绿帽子驸马,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和高阳公主谋反案,最后在华阴自杀。
柴令武应该是遗传了柴绍的脑子,不够聪明。
聪明人绝对不会和房遗爱那个二傻子交往过密,可是谁又能想到房谋杜断的房相房玄龄生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儿子。
李秀宁有些迟疑,这儿子认还是不认?
御座上的李渊此时已经蓄势待发,若是有一点点异常之处,迎接自己的大概就是一片箭雨或者是一堆刀斧手。
“前尘往事,均是梦幻泡影。”李秀宁悠悠一叹,对着李渊说道,“父皇,何必呢,我与母后滞留此界的时间已然不多,如此试探,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