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少年神采奕奕,斩钉截铁道,“瞎说啥呢,这天底下就没有你陆观做不到的事情。”
少年眉宇间的欣喜怎么也掩饰不住,“不过,请你吃香喝辣,不成问题,就这样说定了。”
月色映照下,几个年轻人神情各不相同,各自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屋内,九爷在闭目养神,外面少年们的言语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良久,老人会心一笑,感慨万千,“还是年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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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陆观就拿着让敬叔早就准备好的虎骨,敲响了长安街周家的大门。
陆观虽然与周采佳认识了这么多年,但俩人相互登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究根到底,还是乘荫街这样的陋巷与长安街的高门大户之间差距太大。
周采佳很少去随心居的原因,是怕有人在陆观背后指指点点,讲一些他攀上了周家大小姐这类的风言风语。
陆观则是觉得不该让周采佳这样的女子被乘荫街的那些长舌妇议论来议论去。
敲开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富态威严的山羊胡男人。陆观认识他,是周家的管家,姓刘。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家仆。
“刘管家,早上好。”
富态管家倒也没有以势压人,倒是两个小厮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嘲讽与戏谑,好似在说,凭你这泥腿子,还想要攀高枝娶我家小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失心疯了。
“陆小哥,来的挺早呀。这是给我们家少爷的虎骨吧,给我就成了,不劳烦你拿进去了。”刘管家笑呵呵地说道。
“好的。”
留下虎骨,陆观很识趣地离开。
那两个小厮大声议论着,“有些人呐,就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个没什么家底的泥腿子,却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是就是,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有些时候死乞白赖的,就太过难看,还要平白遭人耻笑。”
“哈哈哈哈。”
两人笑作一团,浑然不顾那道瘦弱背影的感受。
陆观自从那日在深山与白虎一战后,身体五感六识都增强了不止一筹,两人的对话被他一字不差地听在耳中。
但少年并没有转身找那两人麻烦的想法,不知为何,听到这种伤人自尊的话,少年的心境却出奇的平静。
在他经过长安街一家高门大户的时候,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坐在自家门槛上,见到少年经过,随口问道。
“你是不是随心居现在的掌柜,陆观?”
“是我”,少年朝对方投去疑惑的目光,“钱老太爷有事吗?”
少年认出了对方,正是是长安街钱家的老太爷,清明祭祖的那日还一个人趴在祖宗坟茔前痛哭流涕来着。
老人笑眯眯地盯着他,良久,才淡笑道,“没什么,老头子我很久没出门了,想念你家酒水地滋味了。随缘酒和遂愿酒都还是三百文一坛?”
“没有,现在已经涨到半两银子了。”
“那酿造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往其中分别加入赤楼和愿心?”
陆观神情郑重,“陆家随心居的酒水,从来童叟无欺,绝不可能掺假的,这点您放心。”
老人眯着眼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