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伸手轻松的拍怕他的肩膀:“现在有湖广都司派兵护送,不会出差错的,您赶紧回京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长兴侯久久不出声,望着她眼圈有点红,咬牙道:“宝宝儿,你可得好好的,”
林霜从不知道长兴侯还有这么优柔寡断的一面,不过也理解他是迫不得已,非走不可,可又实在不放心把她扔在这里。
“知道,答应你。”
“本侯,本侯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也不知道……”
林霜刹那想起来了,还有天煞孤星这一说,难怪一路上长兴侯犹豫不决,她一直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原来他一直对天煞孤星会克尽六亲的命格耿耿于怀。
“我可是天赦星入命!你那个天煞孤星对我没用。”
长兴侯点点头,留给他们的私人时间有限,他还要与本地官员和卫所指挥使商量事情,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翌日一早马匹和食物准备好,四个侍卫在外面等着他。长兴侯在林霜面前能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在人前却是坚不可摧的。他必须给所有人营造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长兴侯走后,湖广布政司的大人和行都司的指挥使都回武昌忙自己的事去了,林霜住在长沙知府大人的府上,等其余的侍卫回来,由长沙卫一队官兵保护她。
知府大人不知道林霜具体是什么身份,但能得长兴侯亲自安排护卫工作,想必不是一般人,特意拨了个院子给她和两位公子住,每日山珍海味好好的供着。
其实长沙府建府很早,城市挺繁华的,能在此落脚应当出去看看这里的风俗人情,但林霜被那些牛皮膏药一般的杀手追怕了,每日老老实实在院子里跟人打麻将。
她心里惦记着许多事,打麻将也没有什么兴致。皇帝亲征的情况十分不妙,听说打了败仗,连小丫头都开始议论这事。
想到亲征的起因,不得不想到沈钰,林霜虽然不喜欢别人骂沈钰,但自己每日在心里还是要骂他几次的,同时又担心他的安全。
足不出户的待了几天,各路打败仗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林霜十分萎靡低落,也渐渐感觉周围的气氛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害怕皇帝出事,如果天子打败仗,不止可能面临外敌入侵,平静几十年的生活将打破,更重要的是打击到国民的精神气。
正胡思乱想间,有人送信给林霜。
“林公子,”有丫头进来朝她禀报:“有一位姓沈的管事,说是给您带了故人的信来!”
林霜:“?”
“姓沈?故人的信?快拿进来!”林霜差点跳起来,姓沈的故人她就认识那一个。
不一会丫头领着一个老头进来了,自报家门是原来瑞草堂在长沙的管事,林霜并不认识他。
“是口信。”老头道:“大少爷担心写信被人截了,特意传口信回来。”
既然没有沈钰的亲笔信,林霜便不敢相信他,淡淡的说:“那你说吧,我听着。”
老头起身想凑近来说,林霜马上警惕的指着椅子:“你坐那里说,我听得到。”
老头见她不相信,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木小匣子,上面有沈钰亲自刻的独特徽记。林霜对那个徽记十分熟悉,这才对老头相信了些。
“大少爷说,他找到了天道。”
“天道?什么东西?”林霜奇怪的问。
老头皱眉摇摇头,“小人也不懂,原话就是这样传的,大少爷说您会懂的,他想与您分享。”
林霜心想我并不懂啊,什么天道?不过既然沈钰说她懂,多半是他们以前提讨论过的什么东西。沈钰自从跟卓老头接触后,经常会跟她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有时候觉得无趣,听过就忘了。
林霜问:“你们找到他了?”
老头朝外看了看,然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在哪?他人呢?怎么不跟朝廷联系,他不知道为他两国开战了吗?”
老头:“他人很好,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能联系别人,大少爷也不方便过来见您。”
林霜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沈钰没事,忧的是他搞出着么大事,长兴侯和大朗朝的官员只怕想剁了他。
“在哪啊,他不方便来,我去见他!”如果沈钰出现,说不定皇帝就愿意回来了。
“大少爷不在长沙府,小人也是接到消息才来给您传信的。”
林霜顿时来气,道:“那他想怎么跟我分享?”
老头拱了拱手道:“小人奉命来传信,其他的一概不知,现在信传到了,小人先告辞。”
老头走后,林霜辗转反侧想这所谓的天道,她确信以前没有跟沈钰讨论过这么玄的命题。倒是他和皇帝修是道友,肯定经常讨论这种话题,会不会是记错人了。
说到玄,两人共同接触到最玄的,似乎是智慧道长写的书,不然沈钰为什么判断她会懂?
想了一夜没有得到答案,第二天林霜顶着黑眼圈,决定去找瑞草堂的那位沈管事,好像瑞草堂好多个沈管事。
她向知府府上的下人打听过了,两个月前城北的瑞草堂已经关门,但既然沈管事还在这里,肯去瑞草堂铺子能问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