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恭阿拉猛的愣住了，半晌才看着宁煦，颤声问道。

“不……芙蕖，你一定是被人骗了，是谁，是谁在撒谎欺骗你？是不是冰若？一定是她，一定是你当初入宫选秀时她借机骗你，她想离间你我母女之情，她受不了卫云染离世的事实，一直以为我是杀了卫云染，这才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欺骗了你。”乌拉那拉氏一脸慌乱的解释道，甚至还有些歇斯底里。

“你敢对天发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宁煦盯着乌拉那拉氏问道。

“当然敢，你本来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乌拉那拉氏急的涨红了脸。

既然当初撒了谎，如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要把这谎话永远圆下去。

“你敢不敢对老天爷发誓，若说了一句假话，你的孩子都将不得好死。”宁煦万万没有想到乌拉那拉氏还会狡辩，还不愿意承认，只有下猛药威逼。

“我……。”乌拉那拉氏猛的愣住了。

“你敢不敢发誓，拿你的两个儿子发誓？”宁煦沉声道。

见乌拉那拉氏迟疑了，宁煦乘胜追击道：“不敢了，对吗？当初你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事儿，迟早会报应到你身上，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老天爷是长了眼的。”

“芙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是你生的？”恭阿拉一把抓住乌拉那拉氏的胳膊喝道。

“不是的，老爷你听我说，我……。”乌拉那拉氏此刻心中百转千回，拼命想走出困境，片刻才深吸一口气道：“不错……她的确不是我所生的孩子，当初我确实派人去了琉璃河镇，起火时，我派去的人救出了孩子，将她带回府给了我，我想着她也是老爷的孩子，这才将她留下抚养，我自问这些年对她视如己出。”

乌拉那拉氏说道此看着宁煦道：“芙蕖，养育之恩大于天，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对我，枉费我养你十几年。”

宁煦听到此处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本宫可不是你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芙蕖。”

“你……你说什么？”乌拉那拉氏再一次被震惊了。

“娘娘，胡公公带着奴才来给您挑选了。”就在此时，景嬷嬷在外头朗声禀道。

“告诉胡公公，将本宫前几日便选好的人送进来。”宁煦高声吩咐道。

片刻过后，门被推开了，芙蕖身着小太监服侍走了进来，到了三人面前时原本躬着的身子打直了，她伸手将头上的顶戴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宁煦一模一样的脸来。

“你们……。”乌拉那拉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恭阿拉也震惊的合不拢嘴。

“很意外对吗？”宁煦上前拉着芙蕖的手走到了他们面前。

乌拉那拉氏突然上前到了她们后面，盯着她们的后颈看了一眼，一把拽住芙蕖的手道：“芙蕖，你才是芙蕖，你为何打扮成太监，芙蕖，你快告诉你阿玛，额娘这些年对你好不好？”

芙蕖闻言，看着一脸焦急的乌拉那拉氏，轻轻点了点头：“额娘对我很好。”

“老爷，你看见了，她才是我们的女儿，才是我养大的芙蕖，你是谁？”乌拉那拉氏摇首指着宁煦，厉声喝道。

“我是谁？”宁煦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半晌才厉声道：“我是卫云染所生的小女儿，代我额娘来向你索命来了。”

“额娘，真的是你杀了我亲额娘吗？”芙蕖看着乌拉那拉氏，一脸焦急的问道。

“芙蕖，你告诉额娘，你为何会打扮成小太监，她呢？她为何贵妃打扮？你快告诉额娘。”乌拉那拉氏如今最担心的便是这个。

“额娘，四年多前，我便离开了王府，离开了京城，留在王爷身边做侧福晋，替王爷生下一双儿女，如今成为贵妃的是她，我的妹妹宁煦。”芙蕖看着乌拉那拉氏，叹息道。

“不……。”乌拉那拉氏闻言尖叫起来：“我费尽心思培养你，为的便是让你飞黄腾达，出人头地，有朝一日代替喜塔腊氏母仪天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

“果然不是亲生女儿吗？才会如此对待，如此利用，当做是报仇和谋取荣华富贵的工具？姐姐，她便是这么对你的，你还要对她心存感激和不忍吗？”宁煦看着芙蕖，一字一句道。

芙蕖似乎也被乌拉那拉氏一番话给震惊了，猛的跪下去，磕了三个头，颤声道：“这些年，额娘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但……额娘欺骗了我，利用了我，甚至害死了我的亲额娘，我与你再无母女之情，从前的一切，恩断义绝。”

“不……。”乌拉那拉氏闻言两行热泪猛的滚烫而出：“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不可以……我为了将你养在身边，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别人抚养，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乌拉那拉氏倍受打击，浑身微微颤抖，说到此摇首指着宁煦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抢了芙蕖的一切，成了贵妃，如今迫不及待的想要毁掉我和她的母女之情，为的便是保住你的地位是不是？”

“夫人误会了，若你认为本宫是为了和姐姐争夺这贵妃之位，才揭露你的罪行，本宫这便派人去请皇上，将一切告诉皇上，本宫陪在他身边四年有余，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琴瑟和鸣，夫人想想，皇上会留下姐姐还是留下本宫？”宁煦说到此，看着芙蕖道：“而姐姐，早已心有所属，若她真的贪图荣华富贵，当初岂会选择离开？不是所有人都像夫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将姐姐养在身边作为获得荣华富贵和权势的工具，连亲身的儿子都送给了旁人。”

芙蕖对乌拉那拉氏也是失望之极，看着她冷声道：“别妄图离间我姐妹之情，我与你再无瓜葛，即便有，你也只是我阿玛的嫡妻，是害死我额娘的凶手。”

“云染真的是你杀的？”恭阿拉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忍无可忍，一把上前掐住乌拉那拉氏的脖子喝道。

“她那个贱人，和别人有了孩子，竟然还跑来府上找你，赖在你身上，她该死。”乌拉那拉氏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开来喝道。

“这么说，真的是你杀了她。”恭阿拉双眼喷火。

“是又如何？你这个窝囊废，竟然想戴绿帽子，替别人养孩子，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乌拉那拉氏眼中满是恨意：“那个贱人，她已经要嫁给别人做侧福晋了，竟然还偷偷溜出宫找你，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你，但她肚子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那是当今皇帝顒琰的孩子，那样的贱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难过，难道你为了她，想要杀了我这个陪你度过二十多年的糟糠之妻吗？”

乌拉那拉氏犀利无比，句句都触到了恭阿拉的痛处。

“她那样做不是爱你，而是要把祸事引给你，你忘记当初在热河行宫，嘉亲王……不，是皇上，皇上他对你说了什么吗？因为卫云染的死，他恨你，他要报复你，他要让我们两个都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乌拉那拉氏上含泪说道。

当初那件事，恭阿拉并没有瞒着乌拉那拉氏，告诉了她。

“这个女人……瞧见了吗？皇帝说了，娶她，宠她，都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为了报复你，你忘记这一切了吗？这都是卫云染那个贱人带给你的。”乌拉那拉氏见已经有些疯狂了，指着宁煦，对恭阿拉喝道。

“不……。”恭阿拉十分痛苦，猛的摇头。

“是……我是和皇后喜塔腊氏一起设局杀了她，没想到她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孽种，而如今，我竟然栽在了这个孽种手里。”乌拉那拉氏看着宁煦，眼中满是恨意，冷笑道：“我们是替别人养了女儿，养了白眼狼，她如今已经不认我这额娘了，不过……我养你，不仅是要让你帮我得到荣华富贵，得到权势，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报复当今皇上顒琰。”乌拉那拉氏指着芙蕖喝道。

“你是何意？口口声声说我姐妹不是阿玛的女儿，而是皇上的女儿，真是荒谬。”芙蕖还尚未开口，宁煦便冷声喝道。

“哈哈哈……我将芙蕖养大，最大的目的，便是报复顒琰，让他一辈子后悔，哪知道她离开了王府，你却留在了顒琰身边，你们是亲姐妹，谁留在他身边都一样，我告诉你们，你们的阿玛不是老爷，而是顒琰，是当今皇帝。”乌拉那拉氏说到此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要揭穿我吗，你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你和自己的亲阿玛乱伦，并且生下了儿女，还成了贵妃，你说天下人若是知晓了，该如何唾弃你们？太上皇为了皇家声誉，必定会废了他，而你……一辈子也会活在地狱里，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