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德麟哥,我不想离开他,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云崖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思,才会打骂我吧。”芙蕖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却不是如此想的,其实当初她不离开的原因不是为了德麟,只是为了报复云崖罢了,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的确有了德麟,已经离不开了。
“冤孽啊。”瑛儿叹息一声。
“额娘今日前来是为了弄清她有无欺负我吗?”芙蕖低声问道。
“嗯。”瑛儿点了点头,握着芙蕖的手道:“煦儿,今日若不是我进宫觐见贵妃娘娘,还不知你吃了这么多苦。”
“觐见贵妃娘娘,额娘您见了姐姐?”芙蕖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贵妃娘娘宣我与云崖入宫。”瑛儿点了点头道。
芙蕖闻言便知妹妹今日一定为自己出气了,心中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煦儿,云崖如今被关入了宗人府。”瑛儿看着芙蕖,十分焦急道。
“关入宗人府,为何?”芙蕖闻言脸色满是震惊之色,须知云崖也算是皇孙之妻了,若没有犯大错,是不会被关入宗人府才是。
“罪名是行刺贵妃娘娘,对皇上无礼。”瑛儿含泪说罢,握着芙蕖的手道:“煦儿,额娘知道,云崖欺负你,是她的错,你姐姐要惩罚她也理所应当,可皇上的旨意是要关押她一辈子,她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稚子无辜,额娘求你,你入宫向贵妃娘娘求求情好不好?求娘娘放她一马,额娘保证她往后不敢再欺负你了。”
芙蕖闻言脸色微变,半晌才道:“好,女儿会入宫求娘娘的。”
“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入宫,额娘去宗人府瞧瞧云崖,你也知道,她性子柔弱,经不起风浪,被关起来后也不知会吓成什么样。”瑛儿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可说完之后才猛地一怔。
这么多年来,虽然她知道儿媳妇是有武动底子的,但仍旧将她当做弱不禁风的女儿家,只因那孩子像是水做的一般,动不动便掉眼泪,实在让人心疼,可今时今日,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大伙都被骗了,但因为这些年习惯了,她还是下意识将云崖当做弱者。
芙蕖闻言心中是十分难过的,这些年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在义母心中,甚至在德麟心中,她都是比不上云崖的。
“芙蕖,对不起,等以后你嫁过来,额娘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瑛儿握着芙蕖的手,柔声道。
“嗯。”芙蕖点了点头,将眼中的泪光强行压了下去,笑道:“女儿知道了,女儿这就入宫去求见贵妃娘娘。”
“好。”瑛儿点了点头,与她一道出了尚书府。
芙蕖入宫时,天色已近很晚了,到了宫门口已天黑了,只是宵禁未到,宫门并未落锁,但此刻求见宫中贵人还是十分不便的,等到奴才们一路通报过去,含烟前来接她时,四周已近黑黢黢的,若不是宫灯照着,便会伸手不见五指了。
“二小姐,这么晚了,是有急事求见娘娘吗?”含烟走在轿子旁,低声问道。
“嗯。”芙蕖点了点头。
含烟也是个识趣的丫头,并未多问,吩咐奴才们加快脚步,将芙蕖抬到了毓庆宫。
宁煦今日受了伤,连用晚膳都是奴才们喂的,此刻已是夜里,皇帝也回来陪她了,两人靠在罗汉榻上说了好一会话,景嬷嬷才道:“娘娘,二小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宁煦连忙说道,脸上满是喜意。
“见到妹妹就这般高兴?”皇帝看着她笑道。
“嗯。”宁煦点了点头。
“她这么晚了还入宫,是不是要为那瓜尔佳氏求情?”皇帝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皇上,一会妹妹若真的求情,还望皇上应允。”宁煦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恳求。
“那个女人伤了你,你就这般饶了她?”皇帝有些不快道。
“臣妾只希望妹妹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宁煦轻轻颔首道。
“想让她有好日子过,求朕便是了,朕这就下旨让德麟休妻,娶你妹妹为正妻便是。”皇帝有些不在意道。
“这可不成,德麟如今在宫中行走,是皇阿玛身边的人,也是您的侄儿,皇阿玛的孙子,他的嫡妻岂是说休便休的,若皇上真的下旨,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宁煦靠在皇帝怀里,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