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意外滑胎(1 / 1)

一念执着 辰晨 1655 字 2023-05-16

雍王府中的事情李云杰知道的也不少,前阵日子福惠的事也府邸上下默哀了好久,他望进四阿哥的眼睛,给予了四爷心中所想的那个肯定的答复。

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四阿哥恍惚了一会儿,让他们起了身,问清楚了情况后走到里屋,看着那原本就瘦小如今更是显得骨瘦如柴的云拂卷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时都不忘一手护住肚子,让四阿哥一阵心酸。望了一会儿便出来,叮嘱了要好生照顾便也就离去了。

“小姐,这是安胎药,喝了吧,这里还有蜜饯。”圆月端上药,相比较云拂一脸的苍白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出云拂质疑的眼神圆月肯定的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安胎药,小姐不信闻闻看便知。”

这安胎药虽苦涩,但还是于治风寒的药汁味道大不相同,久病成不了医这药汁的味道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云拂点点头,端过来自己喝尽,看着圆月的脸色不禁担心的问到:“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圆月叹着气收拾着东西,“能不难看嘛,小姐卧病在床都多长时间了,奴婢担心得不得了,安白今日还到庙里为小姐祈福了,愿能保个大小平安便是。”

难怪一整天没见着安白,云拂捂住胸口又咳嗽了两声,现下她喝完药汁连蜜饯都省了,嘴巴已经麻木到吃喝任何东西都是没有味道的,头微微作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躺床上去了,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这几日四爷,可有过来?”

圆月摇了摇头,“四爷整日不是在碎云轩安抚着年福晋便是自个儿关在书房内,连十三十七阿哥来了有时候也不见。”说到十三阿哥的时候圆月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了,慌忙之余便打碎了碗,“哐啷”一声吓得不轻。

“是奴婢手滑,不小心掉了。”圆月赶紧蹲下身子,低下头慌忙的收拾着碎片,心虚的连抬起头看云拂一眼都不敢。云拂倒也没觉着什么,圆月向来便是这般莽莽撞撞的,摔破了一个碗也实属小事,叮嘱着下回小心便也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安白确实到庙里烧香许愿去了,回来之时带了一个大红色的小锦囊,那是庙里的大师赠于她的,说她此番许愿会成,但将来自己有个大劫,是福是祸便只能靠她自己造化了。

这几日绿盎轩依旧肃静得很,碎云轩里时常发出一阵阵的哭声,那已不足以吵醒云拂了,她现在每日除了起身吃了三餐吃了药,便就是睡觉,一日里十二个时辰她都能睡上整十个时辰了,除了咳嗽好了些,其他的还是如之前那般怎么都好不了。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儿,想必她是连三餐都不想动了。

对于这几日的用药,安白也放心了不少,不在熬那些难闻的风寒药,云拂也喝得顺畅,只是终日人显得疲劳憔悴,多吃了便反胃吐了出来,让人看了于心不忍。李大夫也还是照旧同往常一样,两三日便进府一趟为云拂把脉。

四阿哥自从那日来了绿盎轩后,也没有再来过,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

“疼!疼!我肚子好疼!”床上的人儿开始翻滚,额前豆大的汗水淋漓尽下,云拂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犹如白纸。

“侧福晋,侧福晋怎么了?”安白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便擦拭着她脸上的汗,一边喊着下人赶紧叫来大夫。

“啊!”云拂一声划破长空的惨痛,顺着双腿间缓缓流出一道刺眼的红色液体染红了裤子,慢慢血迹越来越大,连床褥都染得一片血红。云拂感觉到下身的异样,恐慌不已紧紧的抓住安白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安白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惊恐的心情,放手抓住云拂的手,颤抖着声音安抚道:“侧福晋别紧张,李大夫,李大夫马上就来了。侧福晋!”

云拂抓着安白的手,一边抓住床榻边撑起身子,虽然早已感觉到异样,可当眼睛触碰到那一片身子下那一片血红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也完全丧失,歇斯底里的喊着哭着,“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一次李大夫来得特别快,气淡神定的吩咐了一切,看着床上那紧闭着双眼抿着嘴唇的人,李大夫最后帮她把了把脉。

“李大夫,我的孩子……”颤抖着声音,虚弱的气息,云拂睁开双眼期盼的看着跟前的李云杰。

随着李云杰那缓缓的一个摇头动作,仅存着一点点希望就这么被打破了,云拂再也忍受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不!”

“侧福晋,请节哀,您保重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李云杰看着自己被拽得紧紧的袖子,他也知道这种心痛,但其实这是最好的选择。

云拂拼命的摇着头,“好好的,原本好好的为什么会?”

“在下在把出喜脉的时候便同侧福晋讲过这要害,也说过会有这情况发生的,只是侧福晋您坚持着又不肯用药。”李云杰只能尽力的安抚云拂。若不是安白来帮忙,恐怖李云杰是脱不了身,袖子口到云拂沉睡过去还被死死的拽在她手中,这看得身旁的人不禁一个哆嗦。

“情况怎样了?”四阿哥一副冰冷的模样双手放在背后靠着门口处,皱着眉头看着跟前的李云杰,他刚听到小宣子的话便赶了过来。他在屋外面听着里屋的一切,不敢进去瞧拳头却握得暴跳青筋。

“请四阿哥节哀,小的是保不住了,云福晋刚受刺激晕了过去,但已无大碍,只要醒来养好身子即可。”

听着李云杰详细的回复着,四阿哥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在预料之中似的,只是在衣袖中的拳头越发握得紧,许久才说出一句:“退下吧,好好照顾云福晋有赏。”

“是,谢四阿哥!”李云杰便就退下了,剩下安白与四阿哥站在门口处,都沉静着,过了一会四阿哥才开口问道:“她怎样了?”

安白叹息着摇摇头,“就如李大夫刚刚说的,受了刺激晕厥过去,不愿相信原本好好的孩子突然就这么没了。”

四阿哥什么也没说,掉头往里屋走去,看向床榻上那卷曲成一团的人儿,即便睡觉着眉头也不放松,抿着的小嘴还有,眼角那晶莹的泪滴,看得四阿哥心里一阵心痛,抬起手捋了捋那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握住了她抓着床褥的手,“好好休息,好好养病,孩子还会有的。”

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榻边看着沉睡中的云拂,帮她摆正的身子她又马上侧身卷成一团,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过了好久,外面的天色渐渐都暗了下来,张贯来报有人待见四阿哥才放下那一直握着的手,帮她掖了掖床褥才离去。

“好好伺候着,记着别说漏了嘴。”四阿哥轻轻的关上门,走到庭院处对着身后的安白叮嘱了句,看到她点头他才放心的离去。

“福晋,您多少吃一点吧。”无论安白怎么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云拂醒来便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一个字也不说,滴水都不肯沾更别说是进食了。圆月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求着云拂吃点东西,她始终就像一个木头人似的,若不是眼睛偶尔还会眨几下,还真的让人怀疑是不是醒着的。

之前哄骗着是安胎药,便不用多说什么很快的就用了药,如今云拂知道孩子没了,什么药汁她都不愿喝了。醒着,便望着墙壁发呆,有时候默默的流泪;困了,便闭上眼睛,有时候也冲眼角流下了泪水。

之前是彻夜难眠,如今是身子乏倦到一定程度便昏昏欲睡。原本云拂怀有身孕之事本就没人知晓,如今滑了胎便倒是惹得满城风雨了,一个个说着都是福惠怨气太重,凡是有过接触之人有身孕的,都会被之带走,以讹传讹着,越说越恐怖,越传越离奇,惹得圆月也深信不疑,在庭院中大发脾气道:“这小阿哥也太不道德了,亏侧福晋那么厚爱他,他居然阴魂不散还带走了她腹中的孩儿,简直是跟他……”

“跟他什么?”

一群爱探讨是非的下人全都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事道着那事,听到伺候当事人的圆月正气愤的说着的时候突然停住了,都好奇的伸长着耳朵等着她的下文。

圆月还好反应得过来,也即使刹住了嘴巴,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说道,“简直就是不道德啊,哎,指不定我们家小姐腹中的这胎也是个小阿哥呢。”

“圆月,姑姑正找你呢。”小宣子去办完事回来正好经过庭院,原本不想凑近理会的他耳尖的便听见圆月的声音,便赶紧上前来吆喝了两声,难怪姑姑说这圆月姑娘做事儿不爱经过脑袋,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着这事。

看见是小宣子,圆月一脸不太乐意的吱了一声便跟着他回去了,一路上还忍不住的念叨着刚刚听来的八卦消息:“小宣子,这雍王府可真闹腾,你说小阿哥走了便走了,凭什么带走什么玩伴把福晋腹中的孩子一并带走啊!”

“得了,你这话若是被姑姑听见了该好好训斥你一顿了,若是被云福晋听见了她该有多伤心,你就跟着那么一群人瞎哄去吧!”小宣子显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雍王府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让人都不舒心,怎的还有这般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道理他小宣子都懂,为何圆月姑娘总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被说了一番的圆月即便心中不满,可听着小宣子这一番话也确实觉得有道理,不愿就被这么辩驳得无言回复,便小声嘀咕着:“我这不是底下跟你说来着嘛,当着福晋的面我也知道那是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