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挑起事端(1 / 1)

一念执着 辰晨 1652 字 2023-05-16

“那没事,姐姐好好歇息吧。”董鄂氏佳鸢也没说什么,一口笑开便答应了。

“妹妹真是厉害,到哪都能笼络人心。”

才欲起身的云拂便听到从亭外又靠近了一批人,看着赖着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为她的不懂礼节表示有些不满。

“珊姐姐吉祥。”董鄂氏佳鸢转身赶紧欠身请安着,小脸上马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倒像是被欺负了似的让人看了都不禁觉着楚楚可怜。

显然那位被称为“珊姐姐”的没见过云拂,但还是多少知些礼节,先是行过礼后自报上家门,这么看来该是另一外新进府的福晋吧,这般不知书达理,难怪不惹人疼。云拂侧着身又按了按那些许发疼的额角,不待安白把话说完便抬脚便抬脚不想留了。

“这位可是云拂云福晋。”董鄂氏佳鸢小声的在身后说着,那另一外佳人便赶紧讪讪上前,恭敬的欠了一个身,“妹妹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云福晋见谅。”

云拂挥挥手,“没事,是我自个儿身子不舒服,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头痛真的发作了也并不是她矫情,琢磨着是出来得太久照了阳光又吹了风,这对于一个还未痊愈的病人来说或许都是一种折磨。

一位是先进府的下五旗正红旗,唐古尔氏晴珊,一位是后进府上三旗正黄旗,董鄂氏佳鸢;光听着便知道不同了,再者这一个讨喜一个不讨喜,便不就明摆着局面了吗,这得不得宠跟你什么时候进的府甚至入的宫,那可是没什么关系子。

“那两位新近的福晋总是这般斗智斗勇?”云拂回到屋里,少了风吹便觉得精神也好多了,坐在炕上端着茶杯,想着刚刚那一副情景。这古人云,相由心生,这话是她极其认可的,虽然那唐古尔氏并不如董鄂氏生来俏丽,也不如他来得乖巧会讨人喜欢,可从那面容云拂倒可以断定为她才是那个受欺负的人,平日里的得意乖巧都被别人夺了去才会那样子忿忿不平。

“是啊,唐古尔氏占着自己比董鄂氏来得早入雍王府便时不时的找她的麻烦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还是董鄂氏来得乖巧都不予以计较,若不然早该闹翻天了。”安白帮着云拂捏着肩膀放松,边继续说道,“这董鄂氏也长得水灵,连年福晋都喜欢,时常找她到碎云轩去聊天。”

那如此这般,她为何还要拉拢自己,说什么初来乍到之类的话?看来心机还是颇深的。若不是受人指使便是想享渔翁得利。云拂叹了一声气,缓缓勾起嘴角往茶杯里吹了吹几口气再缓缓的送入口中。

心中不免为那唐古尔氏委屈上一把,那耿直的性子跟憋不住的脾气便是她的要害,若是收敛不了,吃亏的便只能是自己了。

今儿个倒不知道是什么良辰吉日,那得宠的不得宠的都往她这偏僻的小小的绿盎轩跑,刚用完晚膳想踏出门来乘凉,便瞧见有人来访,朦胧黑暗中只见是两个女子,身姿倒不娇小,不是今日那能言善语的董鄂氏,倒是那唐古尔氏来访。

“妹妹唐古尔氏晴珊见过云福晋,云福晋吉祥!今日不知亭中是云福晋在歇息有多打扰还请姐姐见谅。”

果然没猜错,坐在走廊边的石椅上,云拂招了招手道:“既然是姐妹了便不需计较那么多了,坐吧,这么晚到我这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这一来云拂便不爱结党营私,二来她懒得跟人磨嘴皮子斗心机,所以才选了这么一处幽静的地方便是不想有太多所谓的争吵。

唐古尔氏摇摇头,显得一脸羞涩,支支吾吾着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妹妹只是为今日之事上门道歉,若是姐姐不计较就好了,妹妹也没什么事儿了。”急匆匆的起身行了礼便带着贴身的丫鬟离去。

这让云拂有些恍惚,难不成她今日是高姿态了,还会引得有人上门道歉的?

那个荒谬的传言本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被人逐渐淡忘了,如今又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再次被说起,这还得全依那八面玲珑的董鄂氏,瞧着她此刻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人们口中所说的事情。

“荒谬!这究竟是出自谁的口说的?”年秋月气急败坏,那苍白的脸色既是气氛又是懊恼,眼下这龇牙咧嘴的模样便是恨不得把散播这话的人来个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姐姐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才真是不值!”董鄂氏懂事的用那捋着手绢的手顺着年秋月的后背,小脸上是一副焦急的面容。

年秋月起伏的胸膛喘着气的呼吸正说明着她此刻是气得快要爆发了,却还是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去了儿子已经让她够伤心的,究竟是谁这么没良心的还竟然扯出这么一段荒唐的事情来,若不是她今日看见董鄂氏正训斥着下人觉得有些怪异想上前问的究竟,岂料众人皆被她的一个出现吓得软了脚。

这威迫利诱下才使得董鄂氏开了口讲述了事情的原委,便就把年秋月险些活生生的气晕厥了过去,“荒谬至极!你说,到底是谁说的!你只管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董鄂氏缩着肩膀哆嗦着,巴掌小脸显得惊吓得很,泪眼汪汪的瞧着那正怒火中烧的年秋月,怯怯的说:“妹妹真的不知,妹妹也只是这么听到而已。”

看着那哭得泪眼婆娑的人儿,年秋月知道对着她发脾气也是于事无补,可胸口上那把火焰燃烧得正旺,若是没找一个地儿可以喷那岂不是要憋死自己。倏地她面露狠意,咬牙切齿的问到:“你说,是不是云拂那小贱人说的?说我的福惠带走了她腹中那还未成型的胎儿?”

“没有没有!臣妾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董鄂氏那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连同着双手一并使劲的摇摆,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这会儿经过这么一惊一乍的,苍白得看起来更是瘦小了。

“料是没错,若是不然,谁有这番心思去想法子变着来挖苦我刺痛我!她失去一个未成形的胎儿便如此口出狂言,那我养育了几年的福惠就这么撒手离去,我又是怎样一个心如刀割!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啊!”说到后头,年秋月接近失去理智了,张牙舞爪着像又得了失心疯般那种露出杀意的眼神让人看了害怕。

这种发疯的情景,董鄂氏倒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之前是不少有关于她发疯起来情景的一些描述,但亲眼所见还是毛骨悚然,年秋月眼中的那抹杀气直勾勾的被吓到了。估计万般没有想到会这么引起她的愤怒吧,董鄂氏哆嗦着上下牙齿打着颤,谨慎的往后挪开了两步,连连安抚道:“姐姐莫气,你安定下来先。”

“这贱妇,怎么不说是她那腹中的胎儿带煞克住了我的福惠,若不然我的福惠好端端的为何便发高烧不退,他都好久没这样发病了!我以为他好了,都痊愈了,可以像别的孩子般一样嬉闹玩耍了……”说着说着,年秋月泪如雨下,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扶着炕边泣不成声,“这雍王府岂容她一个人在这胡言乱语,我定要好好与你说教上一番。”

抹着泪水,年秋月嘴上的“说教”那可不是一般的说教而已,知道的人都晓得年秋月一便耍起狠来,就连嫡福晋都要让三分,若是这般凶恶腾腾的往哪儿去哪儿便成了受灾害的地方了。

董鄂氏赶紧下跪,惊恐万分的拉着年秋月的衣袖,“年姐姐,万万不可呀,若是您这么前去,妹妹……”

年秋月哪会不知道董鄂氏担心的是什么,转过身来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妹妹放心,姐姐定不会说是你说的,这事闹得这般大,还怕没人跟我来嚼耳根子吗?若不是上阵子我失去儿子伤心过度,这事岂会等到现在才东窗事发!”

董鄂氏眨着一双雪亮的眼睛饱含着泪珠儿无辜且感恩的看着年秋月,稍稍欠身,表现得一副柔弱无比的模样,“妹妹有年姐姐实在是太万幸了。妹妹便是看着姐姐这样被人在背后说三到四的,心里憋得慌才忍不住……”

“我都知道,瞧你,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还不干净擦擦?”年秋月搭着董鄂氏的手亲切的说着,还一手拿起手帕往她的脸上抹去。董鄂氏才终于破涕为笑赶紧的起了身,自己擦了擦那刚刚滴下来的泪痕。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着绿盎轩走去,那来势汹汹的,估摸着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派头的人朝这偏僻的地方来吧,就连树枝上停着歇息的鸟儿都惊吓的噗噗拍着翅膀。

来的也正不是时候,但凡多于云拂接触的便知道,她向来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未时正是她睡得香的时候,安白看着这来者不善的也不敢耽搁,请入座了后也便去叫云拂了。

“云姐姐倒是好习惯,每日都会午休小歇息上一会儿。”董鄂氏第一次来到绿盎轩睁着大眼珠子这边左瞧瞧那边右看看的溜了一圈,好不高兴,最后才坐到了椅子上去。

“可真会享受!”年秋月听着这话就是憋心,也不用忌讳着便当面说了出来。这云拂有午休的习惯她也是知道的,且刚进府的时候四爷疼得紧,但凡未时便不得打扰到她,这习惯还真的便一直延续至今。

云拂从里屋出来,便刚刚好听到这一句话,咳嗽了两声也正好通知那些个背后说话的人有个准备。老人都说这滑了胎的人要向刚生了孩子般坐上月子调理好身子,这虽然也不乏歇息跟进补,可终究还是心情郁闷,脸上便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还是很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