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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宝又看一眼师父身后的大师兄,“那行吧,我这里有薄刀,让大师兄小心点切,别伤到大经脉就行。”
周昊面无表情走过来,问:“什么时候切?”
“你先去洗净手。”樱宝又对一屋子的人道:“还请你们部回避。”
屋里有这么双眼睛盯着,自己实在不好拿取东西。
因为她的药品与刀具都放在洞府里,小小药箱里虽也有一些,但并不齐。
周无常带着众人走出屋子,还让吴姓老翁多送一盏油灯进屋照明。
随后,周昊洗净手进屋,就见小师妹正拿着两把薄刀与一把剪子在火烛上烤。
烤好刀具剪子,樱宝将物品都放在一块干净棉布上备用。
拿一壶烈酒给病人灌了几大口,之后就将酒倒在此人的肩膀伤处。
伤者抽搐一下,没再动弹。
樱宝这才让大师兄动手,刮剪去除腐肉。
此人也是坚毅,只是嘶吼几声,并没有怎么挣扎。
周昊给他伤口清理干净后,就见小师妹又倒了一瓷瓶烈酒在他肩膀处。
“啊~”这人惨叫一声,口中又被灌进一些液体。
不过这次的液体不是酒,而是带着清甜味的果汁。
随后,樱宝将一包伤药药粉交给大师兄,让他给此人上药,又用棉布将病人整个肩膀裹起来。
处理好伤口,病人安静睡去。
周昊已经满头大汗,累的手都颤抖了。
他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伤口,脑中似乎绷着一根弦。
好不容易好了,他几乎累瘫在地。
怪不得小师妹叫他来刮腐肉,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樱宝清理好刀具剪子,将一大团棉布丢在盆里,让二师兄拿出去扔了。
这块布上沾满脓血,腥臭无比,自己实在不想清洗它。
张闵端着盆出去,问翠花要倒在什么地方。
翠花瞧一眼盆里的棉布,接过去:“还是让我来吧。”
张闵见翠花将事情揽过去,乐得清闲,喜滋滋跑回屋里。
第二天,这位病人苏醒过来,精神好了不少。
这可把络腮胡高兴坏了,连连向樱宝道谢。“多谢小郎中的救命之恩。”
接着又向周无常道谢,还说起他们军屯的事。
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十里外军屯的人。
在得知周无常带着一名小神医回来后,立刻用马车将校尉送来医治。
“将军,咱们在军屯那边快要活不下去了,上头一层层盘剥,军饷一降再降,咱们受伤连药都没有。”络腮胡大汉说着抽泣起来,“我、我若不是军户,我都不想干了。”
周无常沉默。
从先皇开始,就已经开始重文轻武,武将被整个朝廷摒弃在外,没有一点实权可言,即便是边境守将也是如此。
哪怕外敌来袭,守将若想召集军队迎敌,还须监军禀明圣上,由圣上亲自下旨,边境主帅才能调遣一点点兵力。
这就导致边境时常被外寇侵扰,周边百姓与士兵苦不堪言。
更别说朝廷时常拖欠军饷与粮草等,让整个军营人心涣散。
于是,没人监管约束的军官欺压下属,想尽办法揽财。
而承担最后恶果的就只有那些底层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