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陵安宫中的金色光芒(1 / 1)

从丹穴山回来后,清漓曾向子衿与容疾提及过想要查找凤翎印的下落,至于她体内的封印则是只字未提。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清漓说什么也是凤族,想要寻找本族圣物并不为过,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表示了会尽心尽力。

本来嘛,子衿同清漓的关系自是不必说,招摇山上插科打诨多少年的交情,有忙自然要帮。至于容疾则更不必提,因为以身相许报恩不得,自然要在其他地方补上这恩情,是以两人对此都格外上心。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有了消息。

对于寻找凤翎印,清漓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以为她体内的封印既是凤族所下,凤族圣物又有那般大的本事,说不定可以解开这封印。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有着这一丝希望总是比没有要好。

“容疾,你是说在北辰上神那里探听到了凤翎印的下落?”

清漓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掌心的茶盏,一双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容疾,屏息静气地等着他的回答。

所幸这一次容疾并没有让她失望,在她的话音落下后,他便点了点头。

“我是在去送茶叶的时候听到的。”容疾轻轻敛了眉,回忆起了那一日的情景:“那时我刚到殿外,因听闻殿中有人,遂在门外等候。”

容疾说到这里,脸上突然现了些惊慌神色,一双手也慌乱地摆了摆:“疾真的不是有意要听墙角的,实在是上神们讲话太不避讳,清漓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喜欢听墙角的人。”

“……”

你知道那种听书听到一半正精彩的时候,说书的先生却说他要去解手的感觉吗?清漓保证,她要是在台下,一定会让那先生解不出来这个手。就比如现在,一簇火苗已然蹿在了她掌心,容疾终是在她的眼神警告下被迫放弃了对自我的证明。

“……上神说关着那白虎妖兽的陵安宫曾有金色光芒闪现,而那样的光芒,让他想起了凤族的那方印。”

凤翎印作为一族圣物,有灵性且可择主,即便突然出现在天宫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对于清漓来讲,突然找寻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且还距离自己如此之近,难免有些恍惚。

若陵安宫中的真的是那方印,那她就一定要去探一探了,但那个地方……

“清漓仙子?仙子!”

“啊?什、什么事?”

想着她方才皱眉沉思,连声音都听不到的样子,容疾面上露出了些许不安:“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打算一个人去闯陵安宫吧?”

清漓的一双眼睛心虚地挪向了一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这样子在容疾看来实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真的要去啊?但是那个地方向来是关押那种凶悍妖兽的地方,你一个人,莫说进去了,恐怕连靠近都难。”容疾拼命摇着头,想要打消她的想法:“就算勉强进去了,那白虎妖性尚未除尽,你会被它吃掉的!”

“啪”的一声,清漓将手中茶盏重重拍在桌上,打断了容疾滔滔不绝的话。

她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容疾殿下,我这里面装的可不是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

“呃那个……”

“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呢嘛。”清漓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将不怀好意的笑挂在了嘴角:“你读过那么多书,难道就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是可以帮我偷偷溜进去的?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带走凤翎印,就只是去探一探,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它而已。”

容疾微微垂了头,边想边道:“书上曾有一计名曰‘调虎离山’,放在此处颇为应景。只是若想将白虎调离陵安宫,似乎有些……”

我去你的颇为应景!这种事有什么好应景的啊!白虎要是出来了,她还有命进去吗?!

尽管心里这么腹诽着,但看着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模样,清漓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将心中所想讲出来,只是闭了闭眼睛,言简意赅地告诉容疾:“不行,下一个。”

“不然去求北辰上神?就说心下好奇,想见见白虎是何模样?此计或可行得通!”

清漓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满脸兴奋又颇为期待的容疾,说不出话来。

行得通?通个球球啊!

北辰上神在天宫之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地位仅次于天君,且不说她能不能见到,即便仗着他为人随和答应了她这堪称无理的请求,但那套说辞他就能信吗?连她自己都不信。

什么好奇白虎是何模样,她在招摇山数百年会连个白颜色的老虎都没见过?骗谁呢!她看心下好奇的是他这个常年居于海底的鲛人才对!

清漓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了,亏得她刚才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这位三殿下能帮自己想法子对付小人,现下看来,她还是靠自己更实际一些。

容疾还在兴冲冲地等着她的回答,清漓终是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此计不通。”

曾经听过的关于鲛人族的那些传闻秘辛不自觉地浮于脑海。

据说容祉殇原本只是鲛人一族的将军,因英勇神武而被北辰上神看中,遂带着他一同征战四方,等天地大定之后容祉殇放弃了天族的尊荣,一心要回鲛人族,可回去之后的境遇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原本他也算得上是荣归故里,可容疾的父亲、当时的鲛人王却并没有给他应有的殊荣,非但如此,还一步步将他的兵权也架空了。

忍无可忍的容祉殇终于造了反,杀了鲛人王取而代之。为免除后患,他还将前任鲛人王的亲族一一斩杀,只除了眼前的这位三殿下。

外界传言是因为容疾不喜舞枪弄棒,也不争强好胜,一心一意扑在了诗书一道,再加上体弱多病,一张脸时常苍白得没有人样,所以才没有被容祉殇除去,反而是被当作了亲善的幌子留了下来。尤其后来他的身体越发不好,总让人觉得命不久矣,所以便更下不去手。

先前清漓听闻的时候还颇为不屑,觉得这定然是哪个说书先生闲着无聊编着玩儿的,但今日过后,她觉得此传言的可信度极高。

能以前任鲛人王之子的身份留在鲛人族,容疾八成就是靠着文弱取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