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斟呈不耐烦的眼神中,薛染香把家里的米、面各包了一半给他,嘴上说着“礼尚往来”,脸上却写着“两不相欠”!
贺斟呈拎着米面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薛染香其人,他再了解不过了,能占便宜绝不手软,怎么会倒着给他米面?
不过也罢,家里小妹快没有吃的了,这些先拿回去,至于薛染香要是再出幺蛾子,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就是了。
牛棚里。
薛染香用面粉裹了那些杂鱼,拿猪油煎了,配上昨晚煮的猪肝,又炖了一锅稀粥。
娘仨围着破桌子坐下,薛染香一口粥一口菜,这味道虽然比不得现代那些调料做出来的,但胜在食材天然,香是真香,啧,这才是人生啊!
三人才刚放下碗,就听隔壁青砖小院传来一阵哭叫声,很快,便有乡邻闻声来了。
薛染香站在牛棚门口张望,只瞧见一辆马车从小院里出来扬长而去。
“像是出了什么事。”江氏不放心,想去瞧瞧。
薛染香拉住了她:“不该管的别管。”
免得惹一身骚。
江氏默默点头,停住了脚。
过了许久,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郑大娘进了牛棚。
江氏赶忙招呼她坐。
“香她娘,你家二弟摔断了腿,血淋淋的,你怎么没去瞧瞧?”郑大娘坐下问。
“摔断了腿?”江氏惊讶。
薛家老二薛二成是在城里大户人家做管家的,无缘无故怎么会摔断腿?
郑大娘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听说,是替东家赶马车,那马儿受了惊,他为了让东家先下来,自己的腿就被压在马车下面了。”
薛染香在边上看的好笑,从古到今,这些大娘大妈们八卦起来,表情动作都是如出一辙啊,跟集体培训过似的。
“有这事啊?”江氏这才恍然大悟:“那伤的重吗?”
“听大夫说,就算好了也要瘸了。”郑大娘拍她肩膀:“我也是听说,你可别说出去。”
“哪能呢……”江氏连连点头。
两人正说着呢,蒋氏带着朱氏进来了。
郑大娘见状,连忙起身告辞。
“去抓吧。”蒋氏吩咐朱氏。
二儿子腿摔成那样,她心疼坏了,也不管这老母鸡多金贵了,得抓只回去炖了汤给儿子补身体。
但她又心疼老母鸡,这些鸡啊,都是下蛋鸡,蛋就是钱啊!
她心里有气没地儿撒,看江氏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你们三个是死的不是?”她破口便骂:“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去看一看,怎么,改了姓了?不姓薛了?
不姓薛就滚出去,别住在我薛家。”
江氏被一骂,就只会低头默默垂泪,薛染甜更不敢吭声,死死拽着她的衣角。
“不是奶奶你说的,不让我们挨院子的门吗?”薛染香可不受她的气:“怎么着,现在又让进了?”
老太婆挺会自己立靶子自己打,也没谁说要改姓啊。
“死丫头,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撕烂了你个小×嘴……”蒋氏恼羞成怒,口无遮拦,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