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电筒的强光照耀下,?秦桑那一张带着惊慌的脸无所遁形。
她两手都抓着衣服,无暇顾及到脸,所以等那强光袭来的时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她瞪圆了眼睛,而后发现季冬和钟蓁正在看她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瞬间就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叫声。
“秦桑!”钟蓁从震惊中发映过来,?失声地问着,?“怎么是你?”
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不会是秦桑,因为秦桑不可能会在野外跟人苟合,?并且,秦桑一心想回城里去,更加不可能会跟农村的男人。
谁知道,?这个偏偏就是秦桑。
季冬也觉得意外,?他立马就将手电筒给放下,不再照秦桑。
秦桑此刻全身着,?他怕自己多看的话,?会长针眼。
再者,他也怕秦桑赖上他。
秦桑见状,?立马就跑。
“钟蓁,?拦住她。”季冬察觉到动静,说着。
钟蓁应着,上前一把就抓住秦桑,?不过,?一触到的全是滑溜溜的皮肤。
怪不得秦桑不愿意下地干活,担心自己的皮肤被晒粗糙,原来她的皮肤那么滑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秦桑尖叫着呵斥道,?“我差点就被人强了,你不去抓那个贼人,跑过来捉我做什么?”
季冬:……
钟蓁:……
他们可不一点也看不出来秦桑是差点被人强了,他们刚才听到秦桑的叫声,那叫声还是非常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正享受着呢,怎么可能是被强?
“不管你是被强的,或者是自愿的。”季冬在旁边冷冷地说,“都等大队干部过来再说吧。”
“要是是被强的话,大队干部肯定是严惩那个强你的人。”
“要是你是自愿的。”
季冬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又说:“你们在野外苟合,败坏风气。”
这个年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么开放,秦桑竟然和人在野外做这样的事,也算得上大胆了。
要是这事是发生在城市里,秦桑和那个男的肯定被批斗。
“放开我,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强迫的。”秦桑又挣扎着,想挣着钟蓁的手。
刚才钟蓁正好抓到她的手臂,钟蓁的手被钢钳一样,牢牢地钳住她的手,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也不知道钟蓁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秦桑,等会老老实实在穿好衣服。”季冬毫无感情地说着,“等绑好你们之后,我就回去叫大队长和支书过来。”
“你要是敢耍赖的不穿的话,我不介意让大队长和支书看到你现在的模样的。”
秦桑本来是不愿意穿衣服的,还想耍赖想等会逃走,可是想到季冬的话,她迟疑了。
秦桑咬了唇,眼眶立马就红了,声音也带着哽咽,说:“季冬,钟蓁,我不是自愿的。我今天过来晚了,结果就被人拉到这里。”
“我人弱,没有什么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
“出了这事,我也认了。但是,这事事关着我的名誉,要是传出去,我什么也没了。”
“所以我在看到你们过来的时候,我立马就想溜。你们放我走吧。”
“这事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求少些人知道。”
“女孩子的个人名誉真的非常重要。要是这一件事被人知道了,那我以后肯定是嫁不了人了,也没有脸做人了。”
寂静的夜晚,只响起她的声音,非常地可怜。
钟蓁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
可能真的是被逼的,秦桑那一个利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以她的高傲,根本就不可能委身一个农村的男人,哪怕这个农村的男人是多么地出色。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一点。
秦桑自然是察觉到了,心里一喜,但是声音一点也不露出,继续地声泣泪下地说着:“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名誉。”
“季冬,你看……”钟蓁有些迟疑地问着季冬。
身为一个女孩子,她自然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现在,名声没有了,以后再想找一个好对象就更难了。再者,秦桑以后还想上工农兵大学,有这么一个名声,根本就不可能上得了工农兵大学。
想到同是身为女孩子,她于心不忍。
“别多话。”季冬的声音非常那么冷,“你先把衣服穿上。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等大队长和大队支书过来,把那个男人叫醒了之后,才知道。”
“现在光听你一面之词,你说得再怎么可怜,我也不相信。”
“到时,若是你真是被强的我,我们不仅会替你讨回公道,并且还会为了你守口如瓶。”
“倘若你是自愿的,那么,大队那一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们也没有什么二话。”
黑暗中,季冬自然看不到因为他这话秦桑的脸色迅速地变白了。
钟蓁也立马就抓住秦桑的手。
“快去换衣服,要不然,我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绑。”季冬恐吓道。
明显是花言巧语。
要是被强迫的,肯定会挣扎的,但是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秦桑的两条腿是盘地那个男人的腰上的,而且两只手还仅仅地抱着那个男人的背,这样情况,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也就是钟蓁傻乎乎的,竟然相信秦桑的鬼话。
许是被季冬的话给吓到了,接下来,秦桑不敢多说,赶紧去换衣服。
钟蓁死死地守着她,她后方是草垛,一面是有季冬守着,一面有钟蓁守着,根本就跑不了。
秦桑只得认命。
等秦桑穿好衣服之后,季冬也将手上的稻草绳给编好了。
他让钟蓁拿着手电筒,而后亲自将秦桑的两只手给反绑好,而后又绑住秦桑的脚。
秦桑似乎是命了,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任由季冬绑着。
绑好这个之后,季冬让钟蓁看着秦桑,他自己则是拿起那个男人的衣服,帮着那个男人遮盖重点部位。
只是,等灯光照到那个男人的脸部时,季冬愣住了。
“竟然是他。”季冬低声说着。
“是谁?”钟蓁立马就问道。
因为那个男人可能是着,所以钟蓁在草垛的另一头,并没有过来看,便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你猜猜?”季冬将那人的褪到一半的裤子给拉下来,草草地帮着他将裤子给系好。
“周绍?”钟蓁试探地应着。
“猜错了。”季冬说着,“是张大虎。想不到吧,竟然是张大虎。”
要是周绍的话,他估计没有那么地震惊,但是这是张大虎。
要知道,自从张家栋被抓了之后,秦桑就和张大虎翻脸了,张大虎之后因为打了张大英的前未婚夫,也被抓了,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变得阴郁许多。
没有张家栋,秦桑更加不可能看得上张大虎。
然而现在,这两个人却在这野外的稻草堆上苟合。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钟蓁自然也不相信的,听着季冬这么一说,失声地说:“怎么可能?是周绍才对啊。秦桑还想着回城呢,在这个大队里,能让她回城的只有两个人。”
季冬算一个,但是季冬现在理也不理秦桑,秦桑怎么可能找上季冬?
周绍算另外一个。虽然秦桑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被取消了,周绍和秦桑也算是掰了。
但是周绍那么喜欢秦桑,要是秦桑愿意的话,以她的能力和手段,肯定是能重新赢回周绍的。
但是现在跟张大虎搅合是怎么一回事?
“我都说了我是被迫的。”秦桑冷冷地说,要是细听,还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股愤怒,“我是被迫的。我怎么可能和张大虎在一起?”
不可能的事。
季冬也快速地编了两根稻草绳给张大虎绑好,而后对钟蓁说:“你去叫大队长和支书。悄悄地将他们叫过来这里,不要惊动别人。”
大晚上的,由他去叫比较合适一点,但是他不放心留钟蓁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毕竟稻草绳子绑的不是很牢固,而且张大虎随时会醒过来。
一醒过来,季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由钟蓁过去叫是更合适一些。
“好的。”钟蓁说着,“我过去叫。你在这一边好好地看着他们。”
季冬应着。
钟蓁就打着自己的手电筒离开。
她前脚才离开,秦桑后脚就说着:“季冬,你把我放了吧。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件事!这个亏,我就当做是哑巴亏,只能吃下去了。”
“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吧。求你了。”
季冬默不作声。
这事肯定是有鬼,要不然,秦桑不会一直提出离开。
不管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反正她现在不能离开。
“季冬,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你忘记了吗?”秦桑见季冬没有反应,心里暗骂季冬,然而嘴上却只能说着可怜兮兮地话。
“季冬,你那么喜欢我,你忍心看着我被别人议论吗?你忍心看着我的名誉受损吗?你忍心看着我毁了一生吗?”
季冬还是默不作声。
他忍心的,他那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忍心。
既然是自己自愿做出这事的,就该有那个准备承担事情败落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
见季冬还是不作声,秦桑在心里骂得更加厉害,然而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她只能咬了咬嘴唇,低低地,无比可怜地说:“季冬,你要是放我离开,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冬:……
他还是默不作声。
跟秦桑这一种人,他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不过,秦桑已经这么没有了廉耻心了吗?
秦桑绝望了,愤恨地盯着季冬,恨不得上前生啃了季冬。
之前季冬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她要什么,季冬就双手捧着送上来,而现在,她想要什么,都已经开口,季冬却连理她也不理。
季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季冬,你不喜欢我了吗?”又过了一会儿,秦桑低低地问着。
“像你这一种空有美貌,但是却那么恶毒,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之前我是眼瞎,没有看清楚,才会那么献殷勤,但是我现在眼睛好了,不瞎了。”
“那你是讨厌我!”秦桑故作赌气说着,“所以才会不放过我。”
“你算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浪费表情去讨厌一个陌生人?你想太多了。”季冬嗤笑一声,说着。
夜晚太寂静,显得季冬那一声嗤笑非常地明显。
秦桑气得就想跳起来。
然而她的双脚被绑住,怎么也跳不起来。
此后,不管秦桑说什么话,季冬都不会再回应了。
这里没有多余的布,要不然,他就拿一块布塞住秦桑的嘴巴了。
废话那么多。
钟蓁和大队长他们来得比季冬预估得要多得快。
其中,张军跑得最快,周东仓和钟蓁在后面紧跟着。
张军一过来,顾不得将气给喘顺,拿起手电筒就往张大虎那里看过去,等看到是张大虎的脸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又拿手电筒往秦桑那里照过去,等真的看到是秦桑的时候,气都喘急了几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军沉声问着,天太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的表情肯定是不好就是了。
季冬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张军和周东仓听。
“出了这事,我和钟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就让钟蓁过去叫你了。”季冬低声说着。
张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秋收已经忙完了,稻谷也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坡地里的庄稼也全部都收了回来,忙活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竟然闹出这事!
这一个两个算怎么一回事?
张大虎不懂事,难道秦桑这一个下乡的知青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大队长,支书,我要告张大虎,是张大虎强迫我的。我不是自愿的!”事到如今,秦桑只能一口咬定,强调自己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
自愿的话,这可是一个伤风化的行为,肯定会被批斗,要是说是被逼的,季冬他们守口如瓶不说,她还能从张大虎身上讹点什么东西下来。
“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叫醒张大虎的知道了,不用你在这里瞎编编。”张军冷声地说着。
他就知道秦桑不是一个好的。
之前一直不干活,让别的知青或者大队里的男社员帮着她干活。
现在,又闹出这一件事。
她要是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秦桑冷着一张脸,不再说什么。
反正她一口咬定她是被迫的。
又没有证据,有谁知道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季冬,你刚才打晕张大虎,有什么办法让张大虎苏醒吗?”张军转头问着季冬。
季冬摇头,说:“有是的,泼他一脸水他就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没有水。”
为了收割方便,稻田里的水早就放光了。秋天太阳火辣,早就将稻田给晒干了。
要不然,张大虎和秦桑也不可能在这里办事。
只是,现在连个盆也没有,他去哪里拿水?
“我有办法。”钟蓁这会儿站起来,说着。
“那你去把他给弄醒。”张军吩咐道。
钟蓁于是就走到正躺在稻田里张大虎的身前,两手扶起张大虎的头部,而后空出一只手,在张大虎的颈部轻轻地按摩着。
不一会儿,张大虎的眼珠子就动了起来。
钟蓁将张大虎的头轻轻地放到稻田里,而后站起来,伸出脚,重重地往张大虎的大腿外侧踢去。
这一脚很重,季冬他们都能听到一声沉重地声音。
却见张大虎倒吸一口气,而后“啊”地叫了一声,随后睁开眼。
他被周东仓拿手电筒给照着,强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又立马将眼睛给闭上,想用手挡在眼睛前,却发现手动不了。
周东仓见状,将手电筒往下移一些,不照到张大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