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信,我是来求合作的。”
易胜天站起身,和傅鸿与面对面道。
“昨晚DAYLIGHT华安二店出事了,是吧?”
“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很难不怀疑你在幸灾乐祸。”
傅鸿与边说边拉过江玥,将小兔子转了个身,往楼梯方向轻推了一把。
“上楼待着去。”
江玥摸摸肚子:“可人家还没吃早餐……”
“叫人端。”傅鸿与冷酷无情,“别在楼下碍事。”
江玥不服气:“在楼下吃早饭而已,哪里碍得着先生的事!”
“别别别,别吵架。”易胜天假惺惺地当着和事佬,“我正好也没吃早餐。傅总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个早?”
傅鸿与:“你还想蹭饭?”
针对归针对,私下的事情,傅易两家拎得很清。商务上可以无所不用至极,但私生活上不能相互干扰。
具体而言,就是挖傅鸿与情人的墙角、想法子套情报可以——因为情人是工具;擅闯私人住所、打扰傅鸿与的家人,不行。
“要不我也叫上百来号人、去你易家‘拜访’试试?
“易总,你这是坏了规矩啊。”
小娇妻被说得气呼呼的,傅鸿与和死对头呛声的同时,还得搂过人一顿小声好哄。
“说不得了?我谈正事时你在这里待着,还说不是碍事?”
“一起吃吧。”易胜天再次提议,但这次的语气比上次温和了许多,“有些话和有些事,比起在会议桌上说,我更想在餐桌上聊。
“那样气氛会轻松一点,你也不至于对我戒心过重。”
傅鸿与奇怪地扫易胜天一眼:“……你真是来求合作的?”
易胜天:“嗯。”
“该不会是内斗输了,想来我这儿找外援吧?”傅鸿与调侃,“我不爱管家务事。”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被家族老人看好这事、本就是事实。”
易胜天叹气。
“傅总应该知道,有句俗语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得先说清楚,置‘谁’于死地?”
“我。”易胜天不假思索,“——我易家。置我易家于死地。”
要么说江玥不爱和这帮富豪打交道呢,说起话来个个都是谜语人,不仔细琢磨、根本不懂他们说的话是几个意思。
当然,仔细琢磨了也可能不懂。
唯一能确定的是,傅鸿与挺满意易胜天的回答,转头命令芳姑。
“端早餐上来。”
原本轻松愉快的早餐时间,愣是被弄成了商务谈判。
原定是丰盛美味的粤式早餐,也被临时更换成简单的法式。
黑咖啡可以醒神,法式面包配果酱又进食方便、省时间,是商务人士们的最爱——也是江玥最厌恶的搭配。
江玥暗暗将这套法式早餐,称为“老年人口味”。
“说吧,谈什么合作?”
傅鸿与拿起一块切好的法棍面包,在其中一面上均匀地涂上果酱、送到江玥嘴边。
“你不说明来意,我怎么做决定?”
江玥坐在傅鸿与腿上,一边强撑笑脸、应了句“谢谢先生”,一边不情不愿地接过面包。
靠,先不吐槽傅大爷这“给外人炫耀小宠物”的恶劣行径,就说这个早餐——这个面包!
饮料又苦又难喝,面包还硬得能磕牙!往上涂果酱、纯粹是玷污了果酱!
搞不懂为什么傅鸿与会喜欢这玩意?只是因为方便、只是因为够商务?
老年人,不应该牙口不好嘛?
江玥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艰难地咀嚼吃下。
手上拿着切片法棍,心里想着香甜的蛋挞、温热的奶茶,还有松软的流心奶黄包。
“DAYLIGHT华安二店怎么了?”易胜天抛了个引子,“怎么忽然宣布歇业15天?”
“托你的福。”
傅鸿与喝了口咖啡,放杯子时,顺手拍掉江玥裤子上的面包屑。
“你们易家,在我的地盘上卖东西。”
“怎么确定是易家人做的?”
“银行流水。”傅鸿与冷声,“谁没事给一个无父无母、多次剽窃被抓的混混转钱?”
易胜天追问:“只凭银行流水,你就敢断定是我易家所为?”
“你不服气?”
傅鸿与想喂江玥喝口咖啡,江玥不愿,傅鸿与只好自己喝。
“易家人的手段之脏,我可是早有体会。
“雷子们总以为我在背地里坏事干尽,但真正的大鱼——是你们易家。”
易胜天沉默了两三秒。
“其实……我叔是什么人、什么行事手段,我、我们家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近两年他身体不行,我可能根本没有掌权的机会。”
“哈。”傅鸿与不屑一顾,“你是来倒苦水的?再说一次,我不管家族内斗。”